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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陛下安危關乎社稷,恐在此多待會護駕不周。這才冒死阻擋聖駕,還望陛下明鑑。”
趙綿澤哼一聲,袍袖一拂,看向不遠處的楚茨院。
“朕意已決,愛卿不必多言。”
看他執意如此,夏常雖然不知事情原委,但他並非傻子。夏楚這一陣子的反常,皇帝今天晚上的反常,每一件事都絕非正常。很顯然,今兒晚上魏國公府將有禍端,或者說,魏國公一脈,將要面臨的才是真正的“天劫”。
“殺了狗皇帝!”
“兄弟們,放箭!”
“殺——”
隨著那一支射殺了大內侍衛的冷箭而出的,是一道道鋪天蓋地的暴喝聲。緊接著,圍牆上、屋簷上、瓦片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一群約摸數十之眾的黑衣人,或放冷箭、或舞鋼刀,紛紛從房頂跳了下來。
“護駕,護駕——快!”
大內侍衛紛紛拔出腰刀,幾乎瞬間就與黑衣人戰在了一處。廝殺激烈,不論是誰,出手都毫不留情,吹得人肉橫飛,鮮血四濺。趙綿澤到底是皇帝,這時不僅未慌手腳,反倒似是早有準備,不過片刻工夫,大批的御林軍便趕了過來,把楚茨院團團圍住。
領頭之人,正是禁衛軍統領肅王趙楷。
看了一眼被密不透風的人群,趙綿澤低喝一聲。
“圍住魏國公府,刺客一個不放。”
“是!”趙楷沉聲回應。
趙綿澤看他一眼,略一頓,又道,“注意留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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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下甬道里,有一個事先準備好的地下室,離如花酒肆並不太遠。在這個地下室裡面,早有備齊的生產用品。有床、有被、有衣、有食、有水、有火。有一些東西是夏初七事先交代趙樽準備的,比如棉墊、收腹壓力帶、剪刀,衛生紙等等,也有一些是趙樽自己添置的,包括大人小孩兒要穿的衣服等等。
此時,地下室裡除了趙樽之外,再沒有旁人。
趙綿澤來得突然,他們走得也很急。晴嵐、梅子和鄭二寶等人都沒有尾隨下來。而且這個甬道不能被人發現,他們幾個都需要在上面周旋與策應。
甲一從如花酒肆出去找穩婆了,還沒有回來。
夏初七一個人躺著冷冰冰的木床上,蓋著一層薄薄的棉被,但身上穿著的棉質寢衣早已被淋漓而出的汗水溼透。她很痛,可地下堂陰冷的冷風卻沒有放過她。一股子冷風拂來,汗溼之處涼涼的,生出密密麻麻的冷意來,順著肌膚爬遍四肢百骸。
她打了個冷戰,雞皮疙瘩冒了出來。
“阿七,你堅持住,穩婆馬上就來。”趙樽眸色幽冷,額頭上與她一樣,沾上一層密密麻麻的汗水。與她交握在一起的手,也緊張得捏出了條條青筋。
“趙十九,我……”夏初七的手指順著他的腕部,爬到了他的胳膊,一把揪緊他的衣裳,勉強一笑,“我有沒事,我有把握的……你只要答應我,一定要留下我們的小十九,不管別人說什麼,都要留下他。其他的事,就,就都不是事。”
“阿七,你不要說話,儲備體力。”
她搖了搖頭,“女人都是要生孩子的,每個女人都要經過這一關。對女人來說,生孩子的時候,自家夫婿能陪在身邊是,是很幸福的……趙十九,我,我也幸福。”
她痛得有些語無倫次了,神色是強撐的堅強。
趙樽看得牙齦咬緊,握住她的手,不停拿棉巾為她擦拭冷汗,“你忍住,乖乖,你忍一忍。”
趙十九很難得說什麼肉麻的話,一句“乖乖”,聽得夏初七心裡一跳,不好意思地“嗯”一聲,咬緊了下唇,慢慢的,目光也迷離起來。
一次比一次疼痛的宮縮,惹亂了她的思維;一次比一次頻繁的陣痛,襲擊著她的感官神經。她唇齒間偶爾撥出幾句疼痛的呻吟,抓在趙樽胳膊上的指甲深陷入他的肉裡,也不自知。
“趙十九,你陪著我……一定陪我。”
時下以男子為尊,女子為卑。女人生孩子,為避血汙與不吉,男子不能進產陪產。故而,沒有任何女子生孩子是由夫婿陪著的。這一點趙樽非常清楚,可夏初七說完,他想也沒想就點了頭。
“我在這,一直在。”
“你不怕不吉,不怕血光之災?”她吃力的笑。
“不吉之事太多,血光之災更不少。你與我……”他頓一下,眉目如刺,“每走一步都是從血光裡拼殺出來的。阿七,在爺這裡,再無比見不到你更不吉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