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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而是整個身子都冰冷得像是落入了冰窟窿裡。
“七小姐,興許不是小郡主……”
梅子不僅是個大嘴巴,腦子也單純得緊,見夏初七面色難看便一心想要說話來安慰。可在這個時候,她越是安慰,便越是容易把她的思路引入悲途。
夏初七哆嗦一下,躺入被窩裡。
“下去吧。”
她瞬間蒼白的臉,嚇得梅子後悔不已,耷拉下腦袋,她聲音低得幾不可聞,“七小姐,那,那茶點還吃麼?”
“吃。”
夏初七很欽佩自己,總是在該缺心眼的時候缺心眼。就比如現在,明明心潮澎湃,憂急如焚,卻還能不動聲色的吃茶點,吃完還踏實地睡了一個下午。除了在夢裡見到趙樽威風凜凜的攻城掠地,夢見小十九滿臉是血的喊娘有些不愉快之外,她就像沒事兒人一樣,睡到日落天邊,睡到天際發黑,在醒來時,屋子裡已是漆黑一片。
“啊……”
她拍著嘴打了個呵欠,微微側頭,這才發現榻邊上立著一個身形頎長的影子。屋子裡沒有燭火,昏暗的光線裡,那人就像一隻落在暗夜裡的蒼鷹,冷漠,孤寂,高遠得令人無法直視。
世間上有一種人,哪怕他不言不語,不聲不響,一動不動,也可以影響空間裡的氣流速度,讓周圍的一切都圍在他的身邊運轉。他若高興,空間氣流便暖和,他若冷漠,就空氣都會一片冰冷。
夏初七想,趙樽就是這樣的人。
“你來了?”
她捋了援凌亂的頭髮,臉上帶著蒼白的笑,就像她心底從來沒有生出過懷疑一般。趙樽坐在床沿,攬住她的身子,凝視的目光比之往日更為專注。
“這都天黑了,你怎的還在睡?”
“不是坐月子麼?整日窩著催肥,不睡覺做甚?”
趙樽身子微怔。他看她一眼,那一眼,銳利得似利箭鑿在心底,但他卻什麼也沒問,只是慢慢起身,點燃了屋子裡的燭火,站在三尺外,靜靜看她。
“你臉色不好?”
“有嗎?可能是天冷了吧。”夏初七笑著抬起雙手捧著臉捂了捂,又扯高被子蓋到胸前,把脊背抵在床頭,輕輕笑道,“一會得叫晴嵐換一床厚些的被子。”
“嗯”一聲,趙樽沒有多說,也沒有主動解釋什麼,只是從隨身帶來的包袱裡取出兩雙嶄新的靴子來,放在她的面前。
“爺特地為你備好的,看看可好?”
那是兩雙厚底方頭靴。一雙是石青色緞繡,一雙是錦邊彈墨,與普通的宮靴不同的是,靴面上點綴了幾顆流光溢彩的珠玉,拼成秋海棠圖案,海棠蕊中有小小粉珠,看上去栩栩如生,極是貴重。
“很美!不知穿上怎樣。”
夏初七撫著秋海棠,輕輕笑說。趙樽掃她一眼,握住她手的靴子,說了一句“試試”,彎腰便要為她換鞋。
“不必試了,你準備的,自是好的。”
她阻止了他,笑著從他手上把靴子接過,放在枕頭邊上,順勢拉住他的手,拽坐在床榻邊,方才抬頭,認真地凝視他。片刻,他沒有說話,她慢慢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喚了一聲。
“趙十九。”
“嗯。”他回答。
“你可有話要對我說?”
趙樽身子微微一僵,側過身來,手臂攬住她倚入懷中,掌心順著她的脊背由上往下摩挲著,語氣凝重,“有。阿七,我要南征了。”
“多久?”她並不吃驚。
“大婚前趕回。”他聲音微哽。
“決定了?”她又問。
“決定了。”
“你掌了兵權,不必出戰的。”
“出戰不是為趙綿澤,是為我自己。”
為自己?其實也只是為了國家吧?夏初七前生是紅刺特戰隊的一員,自是明白“為自己與為國家”裡面所包含的意義。她牽了牽唇角,並不反駁他,只溫馴地點點頭。
“小十九呢?我想見見她,可以嗎?”
她的眼,有些反常的晶亮。
那一抹晶亮,很灼人。若仔細看去,可知是眼睛裡的溼潤在燈火下的反光。
趙樽很少看到夏初七這般無助的樣子,無助得她偽裝的堅強只須瞬間就能被徹底摧毀。他滯了片刻,大拇指摩挲著她的臉頰,冷峻的神色黯然得似乎有一腔的心事要與她說,卻終究又無法說出口。
“不是說了麼?她很好,在定安侯府,由菁華照看著。”
“趙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