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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沒有懷疑?”夏初七面色一凝,強笑。
“沒有。”趙樽道,“他並不知你懷孕。”
夏初七怔怔的望住他,茫然的注視了片刻,突的一把扯住他的衣袖,極是緊張地問:“真的?你沒有騙我?”
趙樽緘默一瞬,嗓音喑沉沙啞。
“傻瓜,爺何時騙過你?”
“好吧。你才不會騙我。”夏初七揉了揉眼淚,像是破涕而笑,又像是鬆了一口氣,“你且放心的去吧,等我出了月子,會想法子去定安侯府,瞧著我們小十九的。”
“阿七——”趙樽喊住她,輕描淡寫地道,“目前形勢嚴峻,你不要去,免得引起旁人的懷疑和……”
“呵”一聲,夏初七打斷他,眉目一寒,“做母親的人,總得親眼看看自家孩子才能放心的。趙十九,這些事情你就別操心了,你只管好好殺敵,保護好自己……”
趙樽抿緊唇角,遲疑良久,方道了一字。
“好。”
夏初七不看他,泰然自若,“幾時出發?”
“明日。”他答。
呵一聲,她眨眨眼,“明日我可送不了你,你當心著點兒。”
“不必相送的,爺習慣了。”
一句又一句平淡如流水的對白,兩個人都從容的應答如流,聽上去似是與往常每一次見面時的家長裡短沒有半分割槽別,可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是極其微妙的,尤其是戀人之間,情緒更為敏感。它不必言說,不必明言,不必相詢,卻可以明白,彼此中間添了一些莫名的隔閡,一種誰也不願在趙樽出征之前戳破的隔閡。它或許如紙般薄,但到底還是隔在了二人中間,就像一鍋燒開的水,煎熬得人五臟六腑都疼痛,卻不能挪開。
“趙十九,你得保重。”
她撲入了他的懷裡,緊緊擁住他,小貓兒似的貼合著他,磨蹭著他,撒嬌似的與他共歡,把一頭原就凌亂的長髮折騰得散亂開來,瀑布一般落在她的身上,也落在他的肩膀,與他的長髮揉和輾轉在燃著紅蠟的火光中,映得他眉清目朗的面孔添了深邃,也映得她霜肌脂白的小臉兒,溫比玉,膩如膏,豔若春色。
“阿七,美極。”
“爺更美。”
她頷首窩在他的懷裡,眉在笑,眼在笑,唇在笑,渾身上下的每一處都在笑。
邸深夜靜銷魂色,鸞枕鴛被一段歡。
一整夜的同床共枕,兩人沒有提半絲不愉快的事情。她撫著他俊俏的眉眼。不怨,不恨,不問,不管,不思,不慮。他摟著她的身子,只吻,只愛,只憐,只惜,只寵,只疼……直到她氣喘吁吁地從他懷裡鑽出,說了一句話。
“告訴東方青玄,我想見他。”
那天晚上趙樽並沒有答應她的要求。他是不喜歡她見東方青玄的,從來都不喜歡。但他也沒有拒絕。在這樣的夜晚,在他臨行前的夜晚,不管是她,還是他,都不願再多增添對方的負擔。只想在這個接近中秋節的晚上,說一些令彼此都愉快的話。
她說:“月亮快要圓了。”
他說,“是啊,又一年中秋。”
她說,“要是中秋夜,你能在京中陪我數星星多好。”
他說,“你不適合數星,只適合數月。”
她問,“為啥?”
他答,“月亮只有一個,適合你的智商。”
她嗔,“好,下次中秋,我來數星,我便數月。”
他慢慢轉頭,目光深深地盯住她,喟嘆一聲,把她攬入懷裡,喑啞著嗓子,一字一句道,“阿七,下一個中秋,我定會陪你渡過。”
她笑,“不,往後的每一箇中秋。”
八月初四,趙樽帶著“王命旗牌”領著南征大軍一路南下,直奔雲貴而去。
與往常趙樽每次出征的“三駕馬車”配套不同,這一次趙樽南下,沒有“左膀”陳大牛,也沒有“右臂”元祐。麾下將領只有新婚燕爾的駙馬都尉、三千營指使晏二鬼,擢升為南征軍右將軍,打先鋒。另外,便是在皇城禁衛軍中做了許久都統的陳景,在趙樽南征之前,得到了建章帝趙綿澤的允許,破格提拔為南征軍左將軍,隨同趙樽南征。
元祐沒有南下征戰,卻也沒有閒著。極賦戲劇性的是,他在趙樽出征的第二日,就被趙綿澤委以了重任,做為南晏的和親使節,前往北狄為烏仁公主的大婚送彩禮。而陳大牛也因北邊的防務問題,被趙綿澤在八月初八派往了遼東。
看上去這是很正常的軍務安排,可仔細一品,箇中又意味深長。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