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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薨了?
焦玉的一句話如同天際悶雷,一炸響,入耳的人紛紛一怔,好半晌都回不過神兒來。
趙綿澤定在當場,一動不動。
晴嵐瞄他一眼,暗中鬆了一口氣,看著面前緊閉的房門,不敢上前,不敢相勸,更不敢吭聲兒,只能靜觀其變,尋思他若是放棄進房,轉身離去才好。
冷寂中,焦玉頓了一下,低低道,“陛下,如今宮中已是亂成一片,要不要先行回宮處理?”
趙綿澤目光涼涼的,遲疑一瞬,再次落在房門上。
“來都來了,怎麼也得見一見小七。”
“來都來了”是一句極是魔力的話,它簡單的四個字,卻可以說服很多人的不情願。在“來都來了,看一眼又不費事”的心理狀態下,無人再相勸。趙綿澤也不給人相勸的機會,猛一把推開房門。
“來都來了,那就進來坐吧。”他腳未邁入,屋子正中的床帳裡卻傳來一道有氣無力的聲音。似譏笑,似調侃,又似怨念,卻清柔得聞之若醉。
趙綿澤身軀微微一僵,但他只停頓一瞬,便再次邁開了步子。沒有回應,更無斟酌,徑直站在了床榻前約摸三尺遠,方才低低出聲。
“是,來都來了,皇后也不願一見?”
帳簾迎風微拂,裡面的人靜了一下,又是一笑。
“陛下還真是不怕天劫?來一趟魏國公府,自己差一點性命不保不說,如今連太皇太后都應了劫。你若再執意見我,就不怕再出些什麼事端來?”
她這句話換了往常說來,肯定無人相信。但眼下趙綿澤遇襲若說有人刻意,那太皇太后的死,卻是事實。所以,不管趙綿澤信不信,反正旁邊的人是信了。第一個上前阻止的人是何承安,他額頭滴著汗,鞠著身子的樣子極是謙卑,聲音也有濃濃的怯意。
“陛下!皇后娘娘說得極是在理。天劫一說,不可小覷,反正您與娘娘的大婚也沒幾月了,不如先回宮,處理正事為上。”
“你怕?”趙綿澤冷了眼,聲音陰霾。
“奴才……不,不怕。”何承安說不怕,可怎能不怕?要知道先前那一隻冷箭離他近幾寸的距離而已。一不小心,那提前應了“天劫”的人就是他了。他榮華富貴還沒來入及享,才不想平白無故就歿了命。
“嘿嘿,奴才賤命一條,死傷不懼。只是憂心著陛下的龍體康健,才請陛下不要……”
“閉嘴!”
趙綿澤怎會不瞭解這廝的脾性?尤其如今,他人都走到了床前了,夏初七越是不想見他,越是推託,他越是心底生疑,越是想要證實。
大抵是太皇太后的死,加上今天的遇襲,再加上夏初七的拒絕,讓他耐性用盡,甚至連多餘的一句話都不想再說,猛一把揮開何承安的手便大步過去,走到夏初七的帳前,抬手便要撩帳。
“趙綿澤!”夏初七直呼其名,聲音冷厲,“你要做甚?”
“皇后百般推諉,不肯見朕。既如此,朕只好自己動手了。”
冷冷一哼,他沉著嗓子說罷,突地撩開帳子。
可帳內的情形卻與他的想象不太一樣。帳子裡的女人躺在床上,像是沒有穿衣服,白皙的兩邊削肩裸露在外,除了面色稍稍發白,頭髮略微凌亂,樣子稍帶憔悴之外,並無任何異常。更為緊要的是,雖然她身上蓋著被子,但被子並不厚,身體曲線一眼可見。腹部平平,與訊息上說近八個月的身孕也不太相符。
看他怔住,夏初七笑著捋了一下頭髮,又提提被子,打了個哈欠。
“我習慣了裸睡,讓陛下見笑了。”
再看一眼她裸露在外的肩膀,趙綿澤目光微微一深。夏初七見狀,嬌聲一笑,“可我即便裸睡有罪,陛下想要責罰,這般不請自入,撩帳窺視,會不會也有損帝王威嚴?”
什麼“裸睡有罪”?她完全是在拆東牆補西牆。
趙綿澤心裡有怨,但聽她魔音一般的奚落聲,蹙著眉頭,臉上也略有一些發燒。不管如何,他是一個有良好出身受過良好教育的皇族男子,大半夜闖入姑娘的房門,強行拉開帳子本就不是君子所為,如今想看的東西沒有看見,反倒讓夏初七給揪住了小辮子,著實狼狽。
“既然陛下來都來了,太皇太后的事也不想管了,那便先在外頭吃口茶等著,容我更了衣裳,再來相陪如何?”夏初七此時強撐著虛弱的身子,自是不想與他久談。笑著激將完他,又扭頭看向臉色灰白不均的鄭二寶。
“二寶公公,怎的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