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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聲,那貨還在發傻。
夏初七嗔怨一瞥,“陛下都來了,還不請出去吃茶?”
鄭二寶這時方才從恐慌中回過神,目光從她癟掉的腹部收回來,長吁了一口濁氣。
“噯!奴才省得,這便去——”
“不必了。”趙綿澤打斷了他,目光一閃,負手背轉過身去,面向著門口,低低道,“朕這便回要宮去了,皇后身子不好,便在府中將息著吧,往後,不要再隨意出府,以免生事。”
靠!生事的人,分明就是他吧?
見他拂衣要走,夏初七唇角一翹,突地叫住他,“陛下等一下。”
她嬌聲一喚,趙綿澤便如同被貓兒抓了心,迫不及待地回頭。
“何事?”
夏初七噙笑的目光看向了桌案。桌案上的一個檀木托盤裡,有今兒晚間趙樽過來時帶的幾條青綠黃瓜,翠生生看著格外惹眼。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她似笑非笑地道,“那幾條黃瓜都是新鮮的,我託人去摘的,陛下帶回去用罷。”
趙綿澤目光一凝,不明所以。
她眉目一揚,呵呵一笑,又道,“宮中珍饈佳餚不少,黃瓜實在是尋常俗物。可到底是我的心意,陛下就收下吧?若是您吃不著,宮中妃嬪那樣多,總有吃得著。即便妃嬪們也吃不著,但總歸用得著。畢竟僅憑陛下一人之身,即使有心,恐也無力,難免疏於關照六宮。不能日日前去,送幾條黃瓜安撫,也是聖心恩澤。”
文縐縐“喳喳喳”說了一堆,等她說到最末,趙綿澤才總算懂了她的意思。
微眯著眼,他看著面前一本正經的女人,有些不敢置信。
這樣的話,普天之下,除了楚七,恐無他人爾!
想了想,他低頭笑了笑,轉頭看向何承安。
“收下,回宮送給娘娘們。”
“是。”何承安抹了一腦門兒的冷汗。
夏初七的肚子沒有孕相,宮中之事也確實急迫,趙綿澤沒有再耽擱,領著人匆匆出了楚茨院,便離開了魏國公府。夏初七目送他的衣角擺出門檻兒,緊攥的拳頭方才鬆了開,長長吐了一口氣,癱倒在了床上。
好險!
先前在地下堂裡要死要活時,她還怨懟她那小閨女為何偏生要選擇這個時候出生。如今再一想來,她家這個小寶貝,是世上最懂事貼心的孩兒了。
她的出生,是保護了她的爹孃啊。若不是她提前出生,哪怕再多等幾個時辰,恐怕也將釀成大禍。若不是趙樽搶了先機,搞掉了太皇太后,今兒之事恐怕也不容易這般善了。
一切都是天意。
只是,道常大師說“兒生母死”,如今女兒出生了,她卻沒有事,還好端端的活著,女兒也好好的,是不是代表她生女兒沒事,生兒子才會有事?
閉上眼,她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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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綿澤從魏國公府回到含章殿的時候,宮中紛亂未止。太皇太后已由孫嬤嬤等幾位近身的侍人換上了壽衣,正安詳地躺在床上,面色平靜,看上去並無痛苦,算得是壽終正寢。
打從趙綿澤記事時起,他這位皇祖母待他就是極為親厚的。在他的心中,皇祖母仁厚寬和,賢德端方,跟著皇祖父日夜操勞,為國為家,實在是世間不可多得的奇女子。如今突然離世,他想起近段時間以來她的循循善誘,不免肝腸寸斷,情不自禁飆出了幾滴孝孫之淚。
“皇祖母,您怎的就這樣去了?不等見上孫兒一面……”
“主子啊!奴婢……索性也隨了你去才好……”孫嬤嬤侍候太皇太后的時間最長,也忍不住跟著痛哭流涕,呼天搶地。
一時間,殿中哭聲陣陣,嗚咽聲聲,好不哀婉。
蘭子安抹著眼淚兒,託了一件孝服,走上前來。
“陛下,太皇太后得見佛祖,已然賓天,請陛下服孝。”
“嗯”一聲,趙綿澤哽咽著點點頭,由著何承安和蘭子安侍候著換上了孝服,奔至床邊,對著太皇太后的遺體再一次低低嗚咽。帝王之淚,引得殿中悲慟萬分。
好一會子,看時間差不多了,蘭子安吸著鼻子,躬身諫勸。
“陛下還請節哀,太皇太后大行已去,但身後之事還未安頓……”
經他這麼一提醒,趙綿澤像是方才想起似的,回頭看他一眼,讚許的點下頭,啞著嗓子道,“皇祖父重病在床,久居乾清宮,朕一人肩著江山社稷之重,正想要多多聆聽皇祖母之教訓,她老人家就先行了一步。諸位愛卿,遭此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