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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什麼?最終不也沒能瞞過你?”
趙綿澤眉頭一沉,“不。只差一點,你就瞞過我了。”像是有些傷心,他眼睛微微一闔,掌心合攏,“小七,我是那般的信你,護你,可你……你竟是瞞得我那樣苦,竟是把我當成了全天下第一號大傻瓜。你有無替我想過?得知這樣的事,我該怎樣辦?我該拿你……拿她怎樣辦?”
夏初七涼涼地看著他。
好一會兒,似是考慮了許久她才出聲。
“你不知怎樣辦,不也辦了?”
趙綿澤似是被她噎住,頎長的身軀僵硬在瑟瑟的夜風中,好半晌動彈不得,只是盯著她的雙眸之中,似有一股子妒恨的火苗在蠢蠢欲動。
“小七,你怎敢如此?”
夏初七看著他,那一雙烏黑幽深的眸子,在廢墟的荒涼裡,點綴出一抹無以言表的古怪笑意,“趙綿澤,你是不是恨我入骨?殺了我的女兒,你也沒有解恨對不對?”
他沒答,她又上前一步,“你是皇帝,你是天子,所以,你解不了氣,天下蒼生都要跟著你受苦受難。所以,烏那打來了,阿籲與安南也聯合了,他們都打來了,整個世界再一次死傷無數,這不都是你的天子之怒嗎?”
趙綿澤哼一聲,眉頭皺起。
“我不知你在說甚!”
“不,你懂得很。”夏初七冷冷一笑,像個旁觀者一般,侃侃分析,“你需要一場戰爭來把趙樽支開,要不然,你如何能安心在京師與我大婚?其實,你看似把兵權交給了他,其實卻從來就沒有相信過他,對不對?”
“胡說八道!”趙綿澤臉色難看了,每一個字都似從喉嚨裡迸出來的,聲色俱厲的樣子,再無往昔的溫和,“夏楚,在你眼裡,朕便是這樣的昏君?放著天下百姓的福祉於不顧,只為了對付一個趙樽?”
她冷笑不答,他卻冷了眉梢,“呵呵,你這般說,我倒是要懷疑這一仗是趙樽挑起來的了。他的失憶是假,想要重新奪回兵權才是真。你不要以為朕不知,夏楚,朕一切都知。但朕是皇帝,朕給他機會,朕就要看看,朕這個十九皇叔到底有什麼本事,可以翻天覆地,改寫乾坤——”
由“我”到“朕”的自稱,基本都是代表了趙綿澤對她的情緒轉變。夏初七揚了揚眉,看著他,又沉默了許久。似乎他的每一句話,她都需要花時間去琢磨一樣,一直等到他以為她不會回答時,她才笑了出來。
“說這些做甚?你們誰在算計誰,與我何干?趙綿澤,難道你不知,他的事,早就與我無關?從他答應娶烏仁瀟瀟那一刻,就已經與我無關了。”
“小七……”他聲音軟了。
“趙綿澤!”夏初七直呼其名,打斷了他,聲音裡卻帶著一抹強烈壓抑的情緒,“事到如今,我倒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尊貴的皇帝陛下,你還要我嗎?還要一個生過孩子的女人嗎?”
“一個生了孩子的女人”幾個字,如針一般刺入趙綿澤的耳朵,激得他胸中血氣翻騰,面色頓時青黑。
剛剛知曉此事的時候,他是恨的,恨不得把她和趙樽都大卸八塊,挫骨揚灰。可是那一晚,在從皇城去魏國公府的路上,他想了許多。每多走近魏國公府一步,他就多軟一分心腸。尤其在她的書房裡看到那些凝固了她的心血,標註了她對他幾年愛戀的畫作時,對她所有的怨恨,又都化為了烏有。
歸根結底,還是他有負於她。
如此,與她便算是扯平了。
但他可以不怨她,卻不能要那個孩子。
那個孩子的存在,將會是她與趙樽之間感悟的永久烙印,不論他今後怎樣努力,都不可能再抹得去的印痕。有那個孩子存在,她也就永遠都不可能會忘掉趙樽。而且,那孩子的存在,將會讓他們今後的人生,永遠的蒙上塵垢。
他是皇帝,他不能允許孩子的存在。
幸而東方青玄是一個最能體會聖意的。
他沒有讓他殺,他卻殺了。
而且,還殺得乾淨利落。
他唯一沒有想到的是,趙樽竟是那般冷血。
他在延春宮裡說的每一個字,都讓趙綿澤意外非常。他想,若不是趙樽真的忘記了夏楚,忘記了與她之間的一切,那麼就是他這個人的城府太深。若不除去,早晚都得釀出禍事。正巧,這個時候,烏那打來了,他給趙樽兵權,讓他南下,並不是不擔心,但是他了解趙樽,在外敵面前,他一定會先除外,再來安內。所以,不管趙樽有沒有失去記憶,這一回,他都不能再讓他安然回京,更不可能讓他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