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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上她已經快要放棄了。’在這家旅館,她用一點點英語和少數幾句德語就可以過得去了,但是她想和旅館之外的人談話,這就是為什麼她開始學義大利文的原因。義大利文似乎比斯洛維尼亞語好學,而且他們現在就在義大利的邊界附近,她希望將來會用得上。
天氣出奇地熱,雖然她是坐在樹陰下,而且十五分鐘前才洗完今天早上的第四次澡,但是這種氣溫還是讓她覺得昏昏欲睡。她合上書,把它放進椅子旁邊的手提包裡。
在旅館花園外面的街道和人行道上,輕裝便服的遊客來回穿梭著,其中有許多是瑞典人。似乎太多了點,莫妮塔想。要在人群中區別小鎮裡的居民非常容易,他們走動的時候非常自然,而且知道自己要到哪兒。他們之中有許多人還攜帶著不同的東西:裝著雞蛋或水果的籃子、從碼頭面包店運來的黑麵包、漁網,或是他們自己的孩子。過了一會兒,一個男人頭上頂著剛屠宰的豬走過去。大部分的老人都穿著黑色的衣服。
她叫了莫娜一聲,莫娜跑過來,她的新朋友跟在後面。
“我想我們應該去散散步。”莫妮塔說,“只要走到羅沙塔的房子那兒再回來。你要去嗎? ”
“我一定要去嗎? ”莫娜說。
“不,當然不是。如果你想留在這裡玩也可以,我很快就會回來。”
莫妮塔開始向旅館後面的山丘進發。
羅沙塔的房子建在山腰上,從旅館走到那兒大約要十五分鐘。雖然羅沙塔已經在五年前去世了,但是大家還是這麼稱呼它。現在這棟房子歸她三個兒子所有,他們在城裡也都有自己的房子。
莫妮塔剛到這裡的第一個星期,就和他們兄弟中最年長的一個認識了。他在港口附近經營一家酒館,他的女兒也是莫娜最喜歡的玩伴。雖然莫妮塔現在已經認識了他們家裡所有的成員,但是她只能和那個男的聊上幾句,因為他曾做過船員,可以說流利的英語。這麼快就能在鎮裡交到朋友讓她覺得很欣慰,但是最令她高興的,是她已經安排好在那個秋天租下羅沙塔的房子。現在住在那裡的美國人只住到這個夏天結束,之後他們就要回家去了。既然到明年夏天之前那棟房子還沒有確定要給其他人住,這個冬季她和莫娜就可以住在那兒。
羅沙塔的房子外牆是白色的,非常寬敞,也很舒服,位於一片大花園中,視野開闊,從這裡的山上可以俯瞰港口和港灣。
有的時候莫妮塔會在花園裡停留片刻,坐下來和那個美國人聊天。他以前是一名軍官,退休後就住在這棟房子裡寫他的回憶錄。
莫妮塔走上斜坡的時候,又回想起那些將她帶到這裡的事件。過去這三個星期來她不知道想過多少次,每次想起這些都令她感到驚訝,驚訝於一旦她決定要做,一切都進行得如此之快,而且如此之簡單。她也無法忘懷為了完成這項工作,她曾經殺過人。但是無疑地,隨著時間過去,她逐漸忘卻那個無心卻必要的一擊——那一記槍聲在每個失眠的夜晚,總是不斷在她耳邊迴響。
在菲利普。 毛裡松家的廚房水槽櫥裡發現那支槍,是一切的開始。事實上當她站在廚房手中握著那把自動手槍的時候,就已經下定決心了。之後她花了兩個半月決定行動的計劃,並且匯聚勇氣。那十個星期裡,她腦中想的只有這件事。
最後她行動的時候,還考慮過各種可能性,包括她在銀行裡面的時候會發生的狀況.她唯一沒有考慮到的是,自己會受到驚嚇。而這正是當時所發生的情況。她對槍一無所知,而且她本來只是計劃拿槍來嚇人,所以她根本沒有真正仔細檢查過它。它會突然就那樣擊發,是她始料未及的。
看到那個男人向她撲來,她下意識地扣下扳機,她是在完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開槍的。看到他倒下,她意識到她做了什麼,嚇得她幾乎失去控制。她很驚訝自己還能想到一定要照計劃行事。雖然如此,她的內心其實已經被震呆了。
坐地下鐵回家之後,她把袋子和錢都藏在莫娜的衣服裡,再一起放在行李箱中。她前一天就開始整理行李。
在那之後她開始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跑。她換過衣服和涼鞋,然後搭計程車到阿姆菲德斯街。這不在她的計劃之中,只是她忽然覺得毛裡松必須對她殺人這個罪行負一些責任,她打算把槍放回原來的地方。
但當她再一次站在他的廚房時,她意識到這個想法是很不理智的,她感到非常驚慌,便跑了出去。到了地下室,她看到門是開的,她剛要開啟門把那個袋子丟到垃圾堆裡,聽到了一些聲音,她知道那是收垃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