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點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寒影劍的失卻,也不過是片刻之間的喧譁。就連陸青都是如此。彷彿所有人都忘記了,整座劍湖宮沉浸在另外一種氣氛的衝擊之中。然而石秋已無心去想這些。
一切都由陸青代為主持,在石秋離開的那一天,他將修補好的辰幽劍交給了他。斷裂之處接合得天衣無縫,甚至整把劍都隱隱耀出屬於名劍的光澤。看闌會再有人知道它曾經被人一掌擊斷過,正如所有人都沒有見過九天玄劍一樣。
一月之後,正是月明之,玄武湖上畫舫緩行,清輝淡淡。船上子盛妝嬌媚,長堤之上偶能瞥見她們嫋娜的身影。入時分,應天府街道上人煙漸稀,唯有晚鴉數聲,有些刺耳。石秋再次走到苦竹居後巷。他的背影警惕,辰幽劍握在左手,保持在離右手最近的位置。在那握劍的手上,清晰可見一道深深的疤痕,尚蚊透,泛著微紅。
他輕輕躍上牆頭,向內查探。竹影微動,幾間房中寂無燈火。正當他要湧身躍下時,“吱呀”一聲,一扇門被推了開來。
石秋收住身形,屏息不動,只見兩個身穿黑裙的子走到庭院之中,其中一個道:“我瞧這霍明珠多半是怕事,見咱們有人死在她這兒,便連逃得無影無蹤。”
另一人道:“舫主派人監視了她十幾年,從沒見她離開過這裡,我瞧這事有些蹊蹺。”
一陣風來,竹影發出一陣響動,石秋一凝神,只聽那第一個子又道:“也是,霍明珠是鳴風山莊的人,就算真是她殺了咱們,舫主也會念在大局放她一馬……莫非,是鳴風山莊有什麼動作?”
第二個子沉吟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霍明珠與衛莊主已有十幾年沒有來往,這事也說不準,先回去稟報吧。”
第一個子點了點頭,兩人自西面牆頭躍出,輕盈的腳步聲消失在暗之中。又過片刻,石秋確信她二人已經走遠,才躍入苦竹居中。他藉著月光四處看了看,走到霍明珠房門前時,卻猶豫了一下。他敲了橋,無人應答。
房中有空寂的感覺,不用進入也可以知道是沒有人的。可是石秋還是推門看了一眼,他的影子被月光投到房中地面上,一片冰泠泠的。霍明珠不在,她的劍也不在。連那素來淡淡流動的墨也變得幾不可聞,“撲啦啦”一聲,一隻鳥飛到屋簷下。石秋想起了那是一個燕子巢。
他走出房門,在瘦竹疏影中站了一會兒,風拂過面頰,帶著一絲十里軟紅的氣味,卻是寂廖無人處。石秋慢慢走到牆邊,一躍而出。
自離開劍湖宮,回到江南的那一刻起,他越來越覺得自己是落入了一個什麼圈套之中。一個月來,莫名其妙的有人追殺他,劍法犀利,招招奪命。在往鳴風山莊而去的這條路上,他不曾有接連三天太平趕路過。他懷疑是劍湖宮弟子,然而他們若要殺他,何需等他出了劍湖宮,直到了江南之地才動手?
在他的印象裡,雲仙畫舫的子是從闌用劍的,況且玄武湖一戰霍明珠一意攬到了自己身上,她們也沒有理由殺他。但如今,霍明珠並非為雲仙畫舫所擒,卻也不見了蹤影。
雖然暗殺他的人刻意隱藏著自己的身份,不僅蒙面,且一律以橫削豎劈為劍路,但起手之間,石秋還是熟悉無比。他只是不願繼續想下去。九天玄劍是不可能得到的,而他也沒有死在劍湖宮主掌下,這似乎成了莫大的罪過。尚有一份恩義之債欠著,不得不還清。他沒於應天府停留,往南門出城,將自己系在城外樹旁的馬匹解開,翻身而上。
馬蹄得得,打在道上清脆響亮,月影清淡,在去往鳴風山莊的方向上,有一個人站在道正中。他不知道已經站了多久,身形凝固得如一座石像。只有風偶爾撩動衣襬,蒙面的黑紗隨著呼吸一起一伏,表示他還是個活人。
石秋還以為是自己眼了,拍馬上前,直到走到了那個人面前五丈的距離,他才確信今又要有一場惡戰。他勒馬停下,等待了一會兒,感覺到那個人的目光在盯視著他,娶不是殺手的那種穿透身體的神。
“你擋到我的路了。”他冷冷地道。
那個人沒有回答,目光還是緊盯著他。拳影忽到,那人已從地面一躍而起,在石秋的快手也未來得及拔劍的時候,拳已到了眼前。
石秋急切間向後仰在馬背上,一個側翻下到了馬的右邊,辰幽劍出鞘。拳影起手時,手腕的姿勢石秋瞭然於眼中,然而就在這時,他的馬被那人的拳嚇得忽然揚起蹄子,後蹄蹬地,立了起來。劍比手臂長,所以劍會先穿過馬腿,刺到那人的身體。這一瞬間石秋心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他明明是使慣劍的,為何不用?
就在劍鋒閃動時,石秋忽然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