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游雲中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今天實在是太美了。”或是跟我說:“彼得,你不是喜歡庫伯蘭的音樂嗎?男高音羅斯溫吉今天也來了。等會兒,他會表演一下,我已經要求他為你唱幾首庫伯蘭的曲子。”再走個15階左右就到樓上了,安妮特就站在那兒。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2章 赫姆和吉妮亞(17)
如果說瑪莎漂亮、米策美麗動人,安妮特則是真正的絕世美女。她身材修長、眼珠有金色的亮點,是我這一生所見最優雅、最懂得穿著打扮的女人。比較起來,瑪莎友善,米策平易近人,安妮特總是與人保持距離,像是漿過的淺綠色棉布。她從不和任何人親吻,而是用力地像是男人般地握手。她的聲音甜美,有如長笛般,也會告訴你赫姆現在是否正在打檯球,可以見他,或請勿打擾;或是他正在下棋,如果要見他,必須等到棋局結束。安妮特還會告訴你,現在活動進行得如何了,誰正坐在吉妮亞旁的表演者位子上。然後,馬上請你進去,並帶你就座。
我實在想在外面多留戀一會兒,不願馬上就被請進去。安妮特不僅是個美麗的可人兒,聽她說話更是一大享受。此外,她還是個不折不扣的奇女子——父親是陸軍副元帥,在舊奧軍隊只有皇太子才能擔任這個職位。安妮特就跟我母親一樣,在吉妮亞登招生廣告的第一天就馬上申請入學,是吉妮亞的第一屆學生。當時許多軍方將領的女兒都是吉妮亞的學生,這點不足為奇,因為舊奧的軍人並不是“貴族”,更非所謂的“上流社會”的人,就像英國簡·奧斯汀那個時代的陸、海軍軍官。在她的作品《勸導》(Persuasion)中多有著墨——他們近乎士紳,但算是中下階級。當然,如果晉升至主將級的官階,可以尊為貴族,但仍不算是真正的“貴族”,只是維也納人一種無關緊要的稱謂罷了,正如當時咖啡屋的小弟,只要看到穿著大屁股禮服的客人都叫“爵爺”。同樣地,在政府機關做了10年事的公務員以及到了退休年紀、沒倒閉過或只倒閉一次的銀行家等,都可以得到這種尊稱。
真正的貴族在19世紀50年代就不再擔任軍職了,因為那時平民,特別是猶太人開始在軍方擔任要職。因此,要伯爵或是王子向平民將領敬禮,或對猶太人說聲“遵命”,是不合法統的。此外,軍方根本就沒有錢,這些軍人都是靠子女吃飯的,因為軍官之女通常都嫁不出去,而且只能擔任初級學校教師或是教鋼琴。
很多美國人看了理查德·施特勞斯(Richard Strauss)生平所作最後一出歌劇傑作《阿拉貝拉》(Aradella)(完成於1930年或1932年)都認為是出閨房鬧劇,但對老一輩的奧地利人而言,他們還清楚地記得戰前發生的事,因此劇中那一幕——軍官要求小女兒女扮男裝,好讓姐姐們先釣到金龜婿,不是鬧劇,而是殘酷的現實。對這些軍官之女來說,施瓦茲瓦爾德學校可使她們在專業領域一展所長,不至於淪為沒人要的老處女教員,因此無不躍躍欲試,想進這所學校,她們的家長也大表贊同。
因此,安妮特是陸軍副元帥之女,並不值得大驚小怪。然而,她日後的成就卻是不同凡響。施瓦茲瓦爾德學校的畢業生進入大學後,大多研究醫學、文學、社會工作或是教育,安妮特則是奧地利史上第一個攻讀經濟學的女人。那時,約是在1906年,奧地利經濟學派的聲勢可說是如日中天。當時,這個學派的重要人物,如維賽爾(Wieser)、柏姆-巴維克(Boehm�Bawerk)以及菲利波維奇(Philipovich)還在人世,而且尚在任教,他們的弟子也很優秀,經濟學家米瑟斯(Ludwig von Mises)就是安妮特的同學。但是大家都公認安妮特是超級明星,不管在理論還是數學分析上她都展現了過人的天賦。就連米瑟斯都承認安妮特更勝一籌,這位經濟學家可不是女性主義者,也不是過於謙卑。多年以後,在20世紀50年代,米瑟斯已經上了年紀,更是非常出名的人物,我們倆是同事,都在紐約大學任教。不過,我們不常見面。他認為我“離經叛道”,背離了真正的經濟學。他這麼想,當然是有理由的。
第2章 赫姆和吉妮亞(18)
有一天,我們一起搭電梯下樓時,他轉身對我說話:“你認識安妮特吧,不是嗎?如果她是男人,有條件繼續研究的話,她一定可以成為自李嘉圖�以來最偉大的經濟學家。”
�李嘉圖(D*id Ricardo,1772—1823):英國經濟學學者、英國古典政治經濟學的代表,主張自由貿易,反對穀物法,並提出勞動價值論。可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