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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小號對楚大相公兄妹的一點敬意。嘻嘻!”
郭飛鴻這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不由問道:“楚姑娘也住在這裡麼?”
老人點頭笑道:“今天上午還在,下午才走,大小姐是我們地面上的恩人,相公請想,她關照下來的話,還能不照辦?還敢要錢?”
說時,已親自帶領郭飛鴻穿廂過屋,來到一間極為寬敞考究的靜室之內,室內陳設著黃銅大床,紅本傢俱,粉牆上掛著字畫,紅木架上,還燃著一盆熊熊炭火。整個室內佈置得一派富麗幽雅,不著纖塵。
郭飛鴻真沒有想到竟有如此清稚房間,不由含笑道:“掌櫃的太關照了,我不過是住上兩天,也就要走了!”
齊有福一面關照茶房添茶,一面坐下來,聞言皺了一下眉毛道:“相公莫非不是去看祭湖?”
郭飛鴻道:“不是的,我不過是路過此地罷了。”
齊有福怔了一下,笑道:“三月三日只不過五六天了,相公好容易趕巧碰上這個熱鬧怎好錯過不去看看呢!”
郭飛鴻微笑道:“不瞞掌櫃的說,什麼叫祭湖,我還不知道呢!”
齊有福更是一呆,遂又笑道:“這麼說,郭相公你定是個初來此地的外鄉客了,這就難怪了。”
郭飛鴻一時也被他引起了興趣,問道:“是怎麼個祭法?為什麼這麼多人都來看熱鬧?”
齊有福笑了一聲,道:“這個規矩,沿襲下來已有好幾十年了,聽說當年,洪澤湖水患很是厲害,地方上就委託當時洪澤湖‘大湖教’實行祭札,用了一雙童男女,外加六牲活祭,湖患方消,如此相沿至今,每年三月三日,都由大湖教選童男女各一及六牲馬羊祭湖,因為前往觀禮的人多了,每人都會奉獻一些銀子,大湖教又想出了‘群英擂’以為消遣,這個熱鬧自然就可看的了!”
郭習鴻不聽猶可,一聽之下,不由氣得面色發青,忍不住哈哈一笑道:“我當是什麼祭典,原來竟是如此慘無人道的勾當,大湖教這麼活活殺人,莫非當地官府都不過問麼?”
齊有福眯著一雙小眼,搖了搖頭,嘆道:“說的是呀,可是大湖教當今的勢力太大了,再說當初祭禮原是官府的主意,如今相沿成習,再想改也是改不過來了!”
郭飛鴻冷冷一笑,亦未多言。
齊有福又嘆了一聲道:“大湖教廣受奉獻,簡直髮了大財了,有了錢就好做事,官家也就不多開口,只可憐被選中的一雙童男女,都是最嬌秀的小孩,他們父母每人不過只得到十兩紋銀,就不得不把親生的嬌兒舍了,可憐。”
說完,又禁不住一個勁的搖著頭,這和他方才勸郭飛鴻觀賞祭湖時那付嘴臉全然不同。
夥計打來了熱水,又沏了香茶,齊有福拱了拱手,乾笑道:“相公歇息,小老兒告退了。”
郭飛鴻想起一事,不動聲色問道:“大湖教現今何人為首,你可知道?”
齊有福縮了一下脖子,翻著小眼道:“這……這……我就不大清楚了。”
言罷立即轉身走了,郭飛鴻不由心中一動,也就明白了八分,看來這大湖教在此地聲威相當顯赫,五河縣的居民,對他們都不敢輕言。
郭飛鴻少年氣盛,為此不禁更是有氣,暗忖自己既然來此,碰見了這種事,焉能袖手不管,就不得要去看一看,如果真如齊有福所言,自己也就不必顧慮其它,為地方上除了大湖教幾個首腦禍害!
想到這裡,禁不住內心熱血激湧,真恨不能即時動身起程,趕到洪澤湖去看一個究竟。
推開後窗,面對著沱湖一片靜波,湖上漁火明滅,水天浩渺,真個是江山如畫。
郭飛鴻想起方才那店東之言,腦子裡,又浮上了楚青青的影子,心想她怎麼也來了?她怎會知道自己要來此下榻?
由這些情形看來,這姑娘似對自己一往情深,並不像是在生自己氣的樣子,自己先前竟是想錯了。
“她如此作,又是何苦?是為了什麼?莫非楚秋陽不曾把我的話轉告她,以至於這姑娘內心尚還存著……”
忖想及此,郭飛鴻不禁面上一熱,額角現出了幾顆汗珠,一時為之默然。
半晌,他才又搖了搖頭,心忖楚秋陽不至於如此胡鬧,也許楚青青是外出有事,想到自己必經此地,事先為自己訂下房間,也未嘗沒有可能!
他探手入懷,摸到了楚秋陽別時贈送給他的銀包,一路趕忙,竟未曾啟看,這時想起來,就急急開啟來,首先入目的,是亮光閃閃的十數片金葉子和五錠銀元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