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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入的初始原因,才使姜培不僅半途離開平涼,而且返回學校後舉止異常。
“哥們兒,我要掛電話了,肚子吵翻天了。真他媽的,姜培不是個東西,回到學校一定抽他筋剝他的皮。”魏烈氣猶未全消,罵罵咧咧地結束通話了電話。我本想再催他早些回校,想想他也不會聽,而且還給自己添個神經兮兮的封號,也就罷了。
這會兒,我渾身鬆弛下來,躺在床上跟一攤爛泥一樣,抬抬胳膊都覺得累。腦袋卻反常地亢奮,今天發生的事情像影片一樣在腦海裡緩緩地滑動:大早就發生了張逸文離奇被殺事件,跟著目睹小保姆阿蓉死亡的全過程,又與葉淺翠起了口角,然後又追趕打神秘電話的男生,誤以為失蹤的姜培回來後表現異常,魏烈提到的在平涼遇到奇怪小事……真是足夠精彩紛呈,拍成電影定是叫人一百二十分鐘透不過氣來。
反常的亢奮持續了十來分鐘,我腦袋一歪,睡了過去。夢裡也是一樣的精彩,來來去去的全是白天的場景。特別是那隻白老鼠,在夢裡爬來爬去,後來還爬到我嘴邊惡毒地笑著。我一下子驚醒,才明白過來,自己太餓了,才會做這種夢。
天全黑了,摸過枕邊的手機看了看,十點二十分,不知不覺睡了四個多小時,精神振奮了不少,鬧饑荒的肚子可就難受了。我開燈,看桌子上空無一物,姜培那小子真過分,叫他捎點吃的東西捎哪裡去了?從抽屜裡摸出僅有的半袋早茶奶餅塞進嘴裡,外加一大杯涼水,肚子更加難受了,還不停地打嗝兒。我下床決定去找姜培弄點吃的,一袋泡麵也好呀。
宿舍的格局大致都是兩頭樓梯,中間長長的走廊,走廊的燈大多是暈黃的,像三十年代舊片裡的路燈。我跑下樓梯時,正巧看到有人離開了姜培的寢室,匆匆地往另一個樓梯口走去,身影很眼熟。雖然他換了一身衣服,可今天下午我才跟在他身後追了幾百米,沒理由認不出來。
原來他跟姜培認識呀!要是改在前些日子,我也許還會吃驚一下。現在經歷古怪的事情
多了,感覺麻木了,腦海裡波瀾不驚地轉過這個念頭。
經過姜培寢室門口時,我腳步稍停,門半掩著,一條縫正好露出姜培的側臉,濃眉壓得極低,少有的冷峻嚴肅的神色。這傢伙揹著我究竟在幹什麼呢?既然他有心瞞著我,想必也問不出來。我想了想,決定跟著那個打神秘電話的人。吸取了下午的教訓,我儘量地偽裝成漫不經心的樣子,遠遠地跟著。
穿過重重的宿舍群,穿過教學區,冷清的路盡頭是一大片黑森森的樹木。淡淡的路燈,將前面那位仁兄的影子拉得極長,細細的看起來風一吹就會折斷。我以路邊的灌木為屏障,貓著身子慢慢地接近他。
那位仁兄站在松林子前,頗多躊躇的樣子,來回踱了幾步,不時地抬頭看著林子。然後是一咬牙、一跺腳(僅是根據他的身體語言估計的),鑽進了黑黢黢的松林子。我鑽出灌木叢,快步地走到松林子前,探頭探腦地張望著。要不要跟進去呢?想起前幾天在松林子裡的恐怖遭遇,我猶豫不定。
這時,響起了一聲驚叫,撕心裂肺的,震得我渾身哆嗦。然後林子裡吧嗒吧嗒的腳步急如驟雨,松針咯吱咯吱作響,驀然起了風,路面上諸多離奇的斑駁影子。我手心汗出,心頭狂跳,如被點了穴一樣站在原地。
那位仁兄連滾帶爬地出來,眼睛睜得極大,五官扭曲根本看不出本來的面目。他好像根本沒看到我,只是兩眼發直地一路狂奔。我看著他遠去的身影,心想自己也還是趕緊走。可是……人類的本能告訴我有種危險正在靠攏,全身的毛孔轟然地炸開了。
一偏頭,就看到了危險來自何方。一隻小白鼠不知道何時已站在我的肩膀上,咧著嘴巴露出尖細尖細的牙齒,兩隻眼睛閃著詭異的紅光。我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氣,微微張開嘴巴(這也是人類吃驚時的本能反應)。【霸氣 書庫 ﹕。qisuu。】
在張開嘴巴的同時,我大腦裡忽然意識到不妙。說時遲那時快,小白鼠一個漂亮的縱跳,就像武俠小說所描寫的高手的風姿,它演繹了一招完美的“乳燕投林”。
它,躍進了我的嘴巴!
它,躍進了我的嘴巴!!!
……
我沒有辦法描述當時的感覺,事後也無法回想。腦海轟轟作響,但是阿蓉臨死之前的情景卻又異常清晰地放大。之所以還能活下來,完全是因為我當時急中生智,顧不得髒與噁心——死亡面前這些都不重要了,我合上嘴巴,牙齒咬住了它的尾巴。
怕咬斷,我不敢使上全力,它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