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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崇禎“有君無臣”看法的形成過程,文秉作出如下分析:
逆璫餘孽【魏黨】,但知力護殘局,不復顧國家大計;即廢籍諸公【被罷黜的東林黨政治家】,亦閱歷久而情面深,無復有贊皇魏公其人者【像唐太宗身邊魏徵那樣的人】。且長山【大學士劉鴻訓,長山人】以改敕獲戾,而上疑大臣不足倚矣。未幾,烏程【溫體仁,烏程人】以枚卜告訐,而上疑群臣不足信矣。次年,罪督以私款僨事【袁崇煥下獄事】,而上疑邊臣不足任矣。舉外廷皆不可恃,勢不得不仍歸於內【宦官】。……雖聖主日見其憂勤,而群上【大官們】日流於黨比。痼疾已成,不復可藥矣。{181}
閹黨餘孽,唯圖自保,千方百計阻撓撥亂反正;而早先積極進取的東林黨人,如今變得世故滑頭;宰相級大官居然私改聖旨,崇禎從此覺得重臣不可信;“枚卜之爭”令崇禎從此覺得群臣都不可信;袁崇煥一案令崇禎從此覺得邊臣也不可信。最後整個外廷都失去了崇禎信任,只得重新依靠宦官。這邊廂,皇帝日甚一日地操憂勤苦;那邊廂,朝廷中的頭面人物也日甚一日地醉心於宗派鬥爭。
就這樣,崇禎一步一步走向那個著名的結論:君非亡國之君,臣皆亡國之臣。李自成攻入北京前一天,情甚危,崇禎緊急召見百官,彼此相視無語,束手無策。“上書御案,有‘文臣個個可殺’語,密示近侍,隨即抹去。”{182}這一刻,崇禎對群臣的仇恨達致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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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兄難弟:由校和由檢(47)
上面,文秉已談到崇禎對群臣失望的標誌,是重新依靠宦官。
這苗頭在他下旨撤回各鎮守太監後不久,即已顯露。崇禎元年五月,他重新委派內官提督京城及皇城各門。崇禎二年十月“乙巳之變”即皇太極率十萬滿蒙騎兵突入關內、逼臨北京之際,他又將太監安插到軍營中充當特務,從事監視,或稽查人員編制、軍餉情況。到崇禎四年,派遣太監的範圍,波及政府部門,朱由檢最關心也最不放心的是錢的問題,於是他挑選了兩個與此有關的部門———管錢的戶部和用錢最多的工部———讓司禮監張彝憲總理二部。有關臣工深受羞辱,工部右侍郎高宏圖上疏抗議,有“內臣張彝憲奉總理二部之命,儼臨其上,不亦辱朝廷而褻國體乎?臣今日之為侍郎,貳【副之,居於其下之意】尚書,非貳內臣”之語。崇禎答以“軍興,兵餉緊急,張彝憲應到部驗核”的理由。高宏圖繼續抗議,連上七疏,最後憤而引疾求去,崇禎也很惱怒,報以開除公職。{183}
崇禎回到依靠太監的老路上去,是他一生遭受詬病最多的問題。後來,開啟城門放李自成軍進城的,正是太監曹化淳。很多人就此對朱由檢感覺到一種自食其果的快感。其實,誰放李自成進來,是次要的。若非曹化淳,別人就肯定不會開這個門嗎?或者,只有太監會投降,文臣武將就必無此輩嗎?關節顯然不在這裡。那個門,曹化淳不開,也總會有別的人來開。李自成攻下北京,豈是靠著一個太監替他將門開啟?
崇禎的錯誤或者無奈在於,他感到滿朝上下無人可用,於是重新信任太監。說信任,恐怕不是真信任。一來既然他一開始自己主動撤回各鎮守太監,說明他對太監干預軍政的危害,是有認識的;二來以崇禎的性格,恐怕很難信任任何人,所謂信任,不過是相形之下,何種人他更便於控制而已。在與朝臣的關係中日漸身心俱疲之後,他感到用太監比較簡單直接、比較容易掌握,他想辦實事,也有太多急事要處置,不能多費口舌與周折,虛耗不止———如此而已。他對群臣說過這樣一段不滿的話,很代表他的心思:
總是借一個題目,堆砌做作,落於史冊,只圖好看,一味信口誣捏,不顧事理,但凡參過內臣就是護身符了,隨他溺職誤事,都不誅處,這是怎麼說?{184}
這些話,是戳著士大夫痛處的;同時,非深受其害者,說不出來。
至此,我們從方方面面考量了崇禎的“有君無臣論”,感覺此論之出尚非一味自憐,怨天尤人,將過錯諉於他人。官場的腐敗、士風的椓喪、人心的渙散,總之,如崇禎“溺職誤事”一語概括的那樣,明代官僚政治機器已經處在嚴重的運轉不靈的朽壞狀態。
我們替他的辯白,或給予他的同情,到此為止。關於明朝亡國的認識,必須還以歷史的公道。
首先,我仍堅持明代士大夫是歷來中國比較出色的一個儒家官僚集團(以這種集團自身的職業標準來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