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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我們駛進這個熱鬧的城鎮。在街上兜風的當兒,我看到路旁有一座遊樂場。我打定主意,今晚非得說服爸爸讓我逛——逛遊樂場不可。
“我們到那邊的遊樂場去玩吧!”我提出要求。
“待會兒再說。”爸爸想先去找過夜的地方。
“不行!”我堅持。“我們現在就去遊樂場玩一玩。”
爸爸終於答應,條件是我們先找到過夜的地方。他也堅持先喝一杯啤酒,這樣他就不必開車載我去遊樂場了。
幸好,我們找到的旅館距離遊樂場只有一箭之遙。它的名字叫“巴拉德羅迷你旅館”(MiniHotelBaradello)。
我倒過來唸這間旅館的名字:“歐勒達拉普·裡託·伊寧姆OlledarabLetohlnim)。”爸爸問我,幹嗎突然講起阿拉伯話來。
我伸出手來指了指旅館的招牌。爸爸一看,登時哈哈大笑。
我們把行李搬到旅館樓上的房間,讓爸爸在大廳喝了一杯啤酒後,就往遊樂場走去。途中,爸爸跑進…—間小店鋪,買了兩小瓶烈酒帶在身上。
這座遊樂場還滿好玩。在我百般央求下,爸爸總算到“恐怖屋”裡逛了一圈,還坐上摩天輪玩了一會兒。我還試了試平淡無奇的雲霄飛車。
在摩天輪頂端,我們可以俯瞰整個城鎮,甚至可以眺望到科摩湖對岸。有一次我們到達頂端時,摩天輪停止轉動,讓另一批乘客坐上來。正當我們父子倆高踞半空中,在天與地之間搖晃時,我突然看見地面上站著一個身材矮小的男子。他正抬起頭宋望著我們。
我從座位上跳起身,伸出手來指著那個矮子對爸爸說:“他又出現了!”
“誰啊?”
“那個小矮人……就是那個在路旁修車加油站送我一個放大鏡的侏儒呀。”
“別胡扯了。”爸爸雖然這麼說,但他還是低下頭來望了望地面。
“是他,沒錯屍我十分篤定。“他還是戴同樣的帽子,而且他的身材一看就知道是個侏儒。”
“漢斯·湯瑪士啊,歐洲的侏儒可多得很哪!戴帽子的人也很多呢。坐下來吧。”
我相信自己決不會看走眼,而且,我清清楚楚看到他抬頭望著我們父子兩個。當我們的座位下降到地面上時,我看見他拔起腿來,飛快地竄到一些攤位後面,轉眼消失無蹤。
這下我可沒心情再玩了。爸爸問我要不要坐無線電操控的車子,我搖搖頭:“我只想隨便走走,到處看看。”
其實我想去尋找那個小矮人。爸爸顯然也起了疑心。他一個勁的慫恿我去坐旋轉木馬,或試試其他好玩的遊戲。
我們在遊樂場閒逛時,爸爸不時轉過身子,背對其他遊客,從口袋中掏出他路上買的小瓶烈酒,偷偷喝一口。我知道,他真想把我打發到“恐怖屋”或其他遊樂場所去,他一個人待在外面,就能痛痛快快喝上幾口酒。
遊樂場中央豎立著一個五角帳篷,上面寫著“西碧拉”
(Sibylla)這個名號。我把這七個字母倒過來唸:“艾爾莉比絲(Allybis)。”
“你說什麼?”爸爸怔了怔。
“你瞧!”我伸出手來,指了指帳篷上的字。
“西碧拉,意思是算:命師。”爸爸說。“你想不想讓她算算你的命啊?”
我正有這個打算,於是邁步向帳篷走去。
帳篷前面坐著一個容貌姣好、約莫和我同齡的小姑娘。她的頭髮又長又黑,兩隻眼睛又黑又亮,看樣子很像吉普賽人。我一時看呆了,心頭噗噗亂跳。
讓我難過的是,她似乎對我爸爸比較感興趣。她抬起頭來望望我爸爸,操著蹩腳的英文問他:“先生,進來算千命好嗎?算一次只要五千里拉。”
爸爸掏出幾張鈔票,遞給小姑娘,然後伸出手來指了指我。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老太婆從帳篷裡探出頭來。她就是那個算命師。
我有點失望,因為收錢的那個小姑娘並不是替我算命的人。
我被推進帳篷裡。帆布帳篷頂上懸掛著一盞紅燈。算命的老太婆在一張圓桌前坐下來。桌上擺著一個巨大的水晶球和一個玻璃缸,裡頭有一條小金魚游來游去。此外,桌上還放著一副撲克牌。
算命師伸出手來指了指一張板凳,示意我坐下來。我感到有點緊張,幸好爸爸拿著他那瓶酒正站在帳篷外面。
“小夥子,你會講英文嗎?”算命的老太婆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