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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會啦。”我回答。
她拿起桌上的那副牌,隨手抽出一張。那是“黑桃J”。她把這張牌放在桌上,然後要我挑選二十張牌。我挑出二十張牌後,她又要我把牌洗一洗,然後把那張黑桃J插進這堆牌裡頭。接著,她把全部二十一張牌拿過來,排列在桌面上。在這整個過程中,她那雙眼一直盯著我的臉龐。
二十一張牌排列成三行,每行七張。她指著頂端那行告訴我,它代表過去,然後又指著底下兩行說,中間那行象徵現在,最下面那行顯示我的未來。黑桃J出現在中間那行。她拿起這張牌,放在丑角牌旁邊。
“不可思議!”她悄聲說。“這樣的組合挺不尋常啊。”
她不再吭聲,只管呆呆看著桌上的二十一張牌。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指著中間那張黑桃J看了看周圍的幾張牌,對我說:“我看到一個還沒成年的男孩,遠離他的家。”
這簡直就是廢話嘛。就算你不是吉普賽算命師,你也看得出我不是本地人。
接著她又說:“小夥子,你很不快樂,對嗎?”
我沒回答。那個算命的老太婆又低頭瞧了瞧桌上的牌,然後伸出手來,指著代表過去的那一行。黑桃K和其他幾張黑桃牌排列在一塊。
“以往的日子充滿哀傷和挫折。”老太婆說。
她拿起黑桃K告訴我,這就是我爸爸,他的童年很不快樂。然後她又講了一大堆話,我聽得似懂非懂。她常常提到“祖父”。
“孩子,你的母親現在在哪兒?”老太婆問道。
我說在雅典。說完我立刻就後悔起來——我幹嗎要洩自己的底呢?這個算命的老太婆明明在套我的話嘛。
“你母親離家很久了,對不對?”老太婆指了指最底下那一組牌。紅心么躺在右邊,離開黑桃K遠遠的。
“這張紅心么就是你母親,”老太婆說。“她長得很標緻……穿漂亮的衣服……住在一個遠離北方故鄉的外國城市……”
她又說了——大堆話,我還是似懂非懂。當她開始談起我的末採時,她那幽黑的眼眸驟然發出光彩,就像兩顆光滑圓潤的栗子。
“這樣的組合,我還是頭一次看到!”老太婆又感嘆起來了。
她伸手指著黑桃J旁邊的丑角牌,說道:“太多令人訝異的事情,太多隱藏起來的秘密,孩子。”
說著,她站起身來,不安地搖了搖頭。她最後說的一句話是:“那麼的接近啊……”
這次算命到此就結束了。老太婆把我送出帳篷,然後匆匆走到我爸爸身邊,把嘴巴湊到他耳朵上,壓低嗓門講了一些悄悄話。
我跟在老太婆身後慢吞吞走出帳篷。她轉過身子,把一雙手放在我頭頂上,對我爸爸說:“先生,您這個孩子的命很特別……很多秘密。天曉得他會帶來什麼!”
爸爸差點笑起來。也許為了防止自己笑出來,他掏出另——張鈔票塞到老太婆手裡。
我們離開帳篷後,回頭一·看,發現這個老太婆——直站在帳篷門口望著我們的背影。
“她用撲克牌算命。”我告訴爸爸。
“真的?你有沒有向她討那張丑角牌呢?”
“你開什麼玩笑!”我有點不高興。爸爸在這個時候問這樣的問題,簡直就像在教堂裡口出穢言。“在這兒,到底淮才是真正的吉普賽人——是我們,還是她們?”
爸爸乾笑兩聲。從他的聲音我可以判斷,他那兩瓶酒早就喝光了。
回到旅館房間後,我央求爸爸給我講幾個他當年在海上謀生活的故事。
他在油輪上當過很多年水手,經年累月航行西印度群島和歐洲之間;墨西哥灣和歐洲的大港埠,諸如鹿特丹、漢堡和盧比克,他都十分熟悉。商船也把他帶到其他地區的港口,使他的足跡遍及世界各個角落。這次南行,我們父子已經造訪過漢堡潛在碼頭上溜達好幾個鐘頭。明天,我們將探坊爸爸年輕時到過的一個濱海城市—一威尼斯。當我們抵達旅途的終點雅典時,爸爸打算前往比裡夫斯港(Piraeus)一遊。
展開這趟漫長旅程之前,我曾問爸爸,我們為什麼不乾脆搭飛機,這樣——來,抵達雅典時我們就會有更多時間尋找媽媽。爸爸卻說,我們這次南行的目的,是把媽媽帶回挪威老家;把她推進菲雅特轎車,總比把她拖到旅行社、替她買一張飛機票容易些。
我猜,爸爸並沒有把握能在雅典找到媽媽,因此他給自己留下一條後路,趁這個假期到歐洲各地遊玩——番。事實上,爸爸從小就夢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