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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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萊恩。我大聲呼喚她的名字。從前這可是一個溫存而帶著柔情的聲音;然而此時此刻,它卻像一把匕首刺痛我的心。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伊萊恩?
電話響了。我回到辦公桌前,氣惱地拿起聽筒。“我記得我說過不接電話!”我怒吼了一聲。
“令尊大人找您,”她輕聲說道。
“好吧,請他進來,”我說完,轉身對著房門,他走了進來,樣子很笨拙。父親走起路,總是一副笨拙樣。只有當他坐在汽車方向盤後面的時候,他才瀟灑自如。眯著那雙銳利的黑眼睛看著我,問道:“你聽說了?”
我點點頭。“保羅剛來過電話。”
“我是從汽車裡的收音機中聽到的。我立即趕到這兒來了。”他說。
“謝謝,”我走到酒櫃取出一瓶酒。“我不會有事兒的。”我斟滿兩杯酒,遞給他一杯。
我一飲而盡,他還把酒杯端在手上。
“你打算怎麼辦?”他問我。
我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同保羅通電話時,我想得去那兒。但現在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去。我不知道我是否有勇氣見她。
他依然是目光逼人。“為什麼?”
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爾後脫口說道:“為什麼?這你我都知道。是我害死了她!即使我端著槍對準她撥動扳機,我也不可能打死她!”我跌坐進酒櫃邊的椅子裡,兩手捂住臉。
他在我對面坐下。“你怎麼知道?”他問。
我看著他,兩眼直冒金星。“因為我和她有過性關係,欺騙過她,對她許過我永遠不會履行的諾言;因為她相信我,愛我,信任我,從未想過我會離開她。一旦我真離開了她,她便覺得這個世上什麼也不復存在了,因為我已經成了她的世界。”
他一邊慢吞吞地呷著酒,一邊看著我。最後他開口道:“你真這麼想嗎?”
我點點頭。
他思忖了一會兒,又說:“那你必須走,求得她的諒解,否則你永遠不得安寧。”
“但我能這樣做嗎,父親?”我叫道。
他站起身來。“能,你能這樣做!”他自信地說。“因為你是我的兒子,伯納德。你繼承了我的許多弱點和所有缺點,但你決不是一個膽小鬼!這樣做也許會付出代價,但是你能與她取得和解。”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別離開我(3)
說完,他便轉身走出辦公室,將門帶上。屋裡又剩下我一個人。我望著窗外,冬日裡,這早來的薄暮已抹去了白日。就是在不久前與今天一樣的日子,我第一次遇著了她。
或許從那時到現在的這段時間裡,我能找到答案。
1
我一面修臉,一面從鏡子的一角觀察她。盥洗間的門敞開著,我看見她端坐在床上,身上穿著睡衣,紅褐色的長髮瀑布似的披落在細嫩雪白的肩上。她保養得不錯,我得意地思忖著。看著她這模樣,誰也不會想到,再過3個星期,就是我們的20週年結婚紀念日。
20年。兩個孩子——一個19歲的男孩和一個16歲的女孩;可她自己看上去仍像一個小姑娘;苗條的身材;細嫩的四肢;仍然穿著同我們當年結婚時尺碼相同的衣服。她那雙灰色大眼依然是那般明亮有神。她的嘴唇柔潤、自然、迷人;她的下巴長得飽滿,略顯方形,顯得誠實坦率。
我看著她下床,穿上晨服。她的身段還是那般年輕,健康,充滿活力。直到她走出鏡子的視程,我才又認認真真地颳起鬍子來。我用手指摸了摸下巴。還很粗糙。我得修刮兩遍,才能使面板光滑,這是慣例。我又拿起小毛刷,在我的臉上再塗上一層肥皂。忽然,我發現自己不由自主地哼唱了起來。
我驚訝地看著鏡子中的我。因為我平常在刮鬍子的時候是不會哼哼唱唱的。照理說,在這種時候我根本不會快樂,因為我討厭刮鬍子。如果按我的心思,我會留下一臉的大黑鬍子。
每當我為刮鬍子的事兒叫苦時,瑪爾格總要笑話我。“你為什麼不去找個掘墓的活兒?”她一直這麼說,“你這身材就適合幹那等事!”
我也的確長了一張掘墓人的面孔。這使我相信我仍沒法從一個人的外貌判斷他的職業。我的臉又寬又粗,看到我這張臉,人們就會覺得我這人一直是在野外幹苦活的。我記不清自己是否在室外幹過什麼活兒。我甚至懶得在自家的園圃裡幫忙。
我又開始修面,一邊不停地輕聲哼著。我很高興——幹嗎要壓制這種愉快的心境呢!一個男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