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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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個份上,我可不敢肯定說想入夥了。可是我已經走了這麼遠的路,又給折騰了這麼半天,想想還是先接受下來,至少考慮考慮再說。
為赴厄利垂亞而進行的三週培訓後天開始,因此我有48小時可以看看巴黎的壯觀景象。
我住進了他們為應選人預定的位於左岸的便宜低階旅館裡,認定它挺有氣氛。我敢肯定,這是那種每個房間都像個閣樓,床的每根彈簧都吱嘎作響的小旅館。也許弗朗索瓦選這個地方是為了鍛鍊鍛鍊我們,為面前的旅行做準備。
我弟弟對我說過,在巴黎不可能吃到糟糕的飯菜,他算是完全說對了。我在一家叫小鋅館的地方吃飯。在那兒,你從樓下陳列著的各式各樣奇異的甲殼類動物中挑選食物,然後他們給你送到樓上享用。如果我有膽量問一問我吃的那些東西的名字,說不定就不會覺得那麼好吃了。
那兩天的生活對我是個極大的震動。要想在這樣短的時間裡看遍巴黎的藝術寶藏就像想一口吞下一頭大象。但我拿出了全部力量。從天一亮起直到天全黑,我的每一個毛孔都在吸納著這座城市。
在他們把我踢出羅浮宮、鎖上大門以後,我在附近一家小咖啡館很快吃了晚飯,然後沿著聖米歇爾大道漫步,一直走到累得只有力氣回到房間裡去和蟑螂做伴為止。
當我彷彿是一天中第一次坐下來的時候,我到巴黎後一直在追趕著我的時差終於一把抓住了我。
我剛剛脫下鞋子倒在床上,便墮入了到達巴黎後的怠惰狀態。
當然我記得那個確切的日期:1978年4月3日,星期一。然而它的開始和任何一個早上一樣:我颳了鬍子,淋過浴,挑了一件最涼快的襯衫(藍色短袖開衫)穿上,然後到聖父街厄利垂亞行動組去。第一天。
此時我已恢復了自己的信心,強化了自己的觀念,準備好應付一切。
除了等待著我的情感伏擊。
大多數人已經到了,端著紙杯裝的咖啡在聊天。弗朗索瓦在噴煙的間隙把我介紹給四個法國人(其中一個是個挺漂亮的女人)、兩個荷蘭人,其中一個戴著一頂像個十加侖的桶似的帽子,這人將要幹大多數的麻醉的活兒(別問我這兩者間的聯絡)。
還有西爾維亞。
我停止了呼吸。她是一首沒有字的詩。
她的一切都是優美的。她的臉和美杜莎的正相反,看一眼就會把你變成果凍。
唯一的愛(5)
她穿著牛仔褲、T恤衫,沒有化妝。長長的黑髮在腦後紮成馬尾式。但這並沒有騙過任何人。
“不要因為西爾維亞的外貌而對她抱有成見,馬修。她是個非常機靈的診斷專家,因此儘管她爺爺是個納粹,她父親引發肺癌,我還是挑上了她。”
“你好,”儘管缺氧,我還是說出了話,“我能明白爺爺的罪過,可是什麼會使她的爸爸致癌呢?”
“很簡單,”弗朗索瓦咧嘴笑道,“他的姓是達歷山德羅。”
“你是指義大利汽車製造商法瑪公司的頭頭?”
“就是。公路和小道的頭號汙染者,還不說他們所產生的化學廢料……”弗朗索瓦似乎是帶著一種變態的喜悅在傳遞著這個訊息。
我看著她問道:“他是不是又在作弄我?”
“他無此罪過,”她承認道,“不過注意,這位當今的聖徒路加忘了提到,我那在生態保護問題上有罪的父親戰爭期間是和美軍一起作戰的。你是什麼地方的人,馬修?”
“碰巧也是一個汽車之都,密執安州的迪爾本市,只不過我的姓不是福特。”
“你真幸運。出身於一個知名的、在我的情況下又是臭名遠揚的家庭,有時是件很討厭的事。”
弗朗索瓦指著我惡作劇地對她吐露道:“對了,西爾維亞,你要小心這個傢伙,他想讓人認為他是個單純的土包子,其實他正經是個鋼琴家,而且會說義大利語。”
“真的嗎?”她看著我,這一點好像給了她挺深的印象。
“可遠不如你的英語流利。不過如果你選修音樂,就很需要會義大利語。”
“啊,你喜歡歌劇嗎?”她急切地問道。
“喜歡。你也喜歡嗎?”
“喜歡得要命。不過你要是出生在米蘭,長大就迷兩件事,足球和歌劇《斯卡爾西阿塔》以及拉斯卡拉歌劇院。”
“還有《斯卡洛潘》。”我補充道,頗為自己能和她說的押上頭韻而得意。
這時弗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