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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策略目標。
毛澤東對中國社會力量對待革命態度的分析,事實上在 1925 年末就已成
形。毛澤東以“子任”的筆名在《政治週報》前五期中發表的五篇文章,其
中一篇實質上勾畫出了他在 1926 年初要用的同一方案的輪廓,只缺少把農民
業主和其他“小資產階級”成分劃分為有剩餘的、收支大體相抵的,和生活
無以自足的。②這篇文章發表於 1 月,但是很可能與他在 1925 年 10 月在國民
黨第一次廣東省代表大會上發言的主旨相一致,在這篇文章中,他基本上以
他 1926 年 2 月的著名文章《中國社會各階級的分析》所用的同樣的說法,討
論了關於政治行為,而且更特別是關於國民黨內派別活動的社會區分的含
意。在這裡顯然非正統地把社會劃分為“上”、“中”、“下”,並以此大
行其道,因為在把上層的階級(大資產階級和大地主)牢牢地放在反革命營
壘,下層的階級(小資產階級,城鄉半無產階級和無產階級)放在革命營壘
之後,毛澤東進而考慮在“西山會議”派出現後,隨之發展的兩極分化中,
如何分化“資產階級”(民族資產階級和小地主),迫使他們作出選擇。正
如他在 1926 年所做的,並且以後一直在做的那樣,他把中國人的絕大多數(4
億人中的 3.95 億人)放在革命的一邊,僅留下 100 萬頑固的反動派,相當於
② 《一大前後》,第 212—214 頁。
③ 毛澤東:《中國社會各階級的分析》,《毛澤東集》第 1 卷,第 161—174 頁。
① 如黃宗智在他的論文《毛澤東與中農,1925—1928 年》中的論述,見《現代 中國》第 1 卷第 3 期(1975
年 7 月),第 279—280 頁。
② 約翰?菲茨傑拉德在他的論文《便裝的毛澤東:新近識別的毛澤東著作》中, 最先認為這些文章是毛澤
東所寫的〔見《澳洲中國學報》第 9 期(1983 年 1 月),第 1—16 頁〕。菲茨傑拉德的論點本身都是有說
服力的,但是,這些文 章是毛澤東所寫的事實也由中國人民大學中共黨史系主任胡華在 1982 年 9 月 10
日同我的一次談話中證實。毛澤東的文章《國民黨右派分離的原因及其對於革命前途的影響》,原載《政
治週報》第 4 期(1926 年 1 月 10 日)第 10—12 頁,英譯全文見菲茨傑拉德文第 9—15 頁。事實上,毛澤
東早在 1910 年在東山小學讀書時就用“子任”作為替用名。他取“子任”之名是出於對梁啟超的仰慕,毛
澤東當時受梁啟超的影響,上文已經提到。梁啟超號任公,“子任”有“任之子”之意。見李銳:《學生
時代的毛澤東》,《新華文摘》1984 年第 1 期,第 176 頁。
“上層”一類,在中間搖擺的是向兩邊分化的 400 萬。①
至於領導權問題,毛澤東 1926 年初,一方面強調了農民在數量上的重要
性和遍佈農村的貧困的程度——因而也是對革命的同情程度——同時也敘述
了城市無產階級作為革命中的“主力”的特性。②所以,雖然“無產階級領導”
的概念只是在 1951 年才增加到這篇文章中去,他卻在 1926 年初就承認馬克
思主義的這一原理,工人在革命過程中起中心作用。1926 年 9 月他竟為農村
發出的對革命武裝的熱情所陶醉,以致把工人階級領導的原理明顯地翻轉過
來。③
毛澤東的《國民革命與農民運動》一文是在這時發表的,這篇文章一開
始就這樣說:“農民問題是國民革命的中心問題。”這句話本身並不值得特
別注意,因為自 1925 年中期開始,農村革命活動的高潮已迫使甚至最面向城
市的人也注意到它,以致向農民運動表示敬意,已成為共產黨和(或)國民
黨的發言人幾乎每次談話中自動出現的套話,可是從另一方面看,毛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