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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閃雷鳴的恢宏陣仗徹底震動了大地,遠在湖對岸的叢林裡鳥雀也像遭遇了地震天災一樣拼命竄飛!在許軍軍寨方圓一里有餘的範圍內,炮陣上、水面上的艦炮都彷彿在噴|射著憤怒的火焰,天空硝煙瀰漫。
炮彈飛進莊稼地、草地、樹林,在地面上彈跳,水田裡泥水飛濺。小河邊上的方陣人群裡,白煙忽然成片冒氣,仿若一隻怪獸猛地吹出一大口白汽!
交州軍顯然沒見過這樣的戰鬥,剛一開始火力就以震天動地的氣勢劈頭蓋臉撲來。火藥極大地提升了人的威力,當尋常的廝殺都在面對面時才真正開始,許軍已將死亡的威脅延伸到了敵軍中。
渾身武裝的大象倒在稻田裡,更多的驚嚇亂跑,隊伍衣甲混亂隨意的敵兵屍體浮在小河中,泥水、血水攪和無法分辨。不到晌午,交州軍便完全潰退了。
歡呼和吶喊在陸地上和水面上此起彼落。
站馬上趾高氣揚的前鋒主將馮繼業迎著飄散的硝煙,回顧左右嘆道:“蠻荒邊地的人馬,簡直不堪一擊!還沒怎麼打,就完了!”
張建奎不動聲色道:“只是堂堂之陣不能與大許軍抗衡,若是躲進鄉間山林裡,卻不定是這番光景。”
馮繼業意猶未盡,說道:“敵兵潰敗,應一鼓作氣乘勝追殺,儘快聚集人馬追擊乃上善之道。”
張建奎立刻勸道:“不可,吾等初來乍到,以前從來沒到過交州,謹防有伏兵。”
監軍文官鄭賢春也道:“既已擊退來犯之敵,無須冒險。”
不料馮繼業大怒,斜眼鄙夷地看著他們:“娘|的文官便是陽虛又慫,瞻前顧後畏縮不前!張將軍,我看你捱打成性,除了守城不敢幹別的,怕狼又怕虎!”
鄭賢春皺眉,正色道:“曹公讓咱們辦的事很清楚,站住據點,以便摸清敵情;曹公更三番叮囑過馮將軍,要改改脾氣,不要讓他失望,不然沒人敢再替你擔保做主。先鋒並非要急著與交州軍分輸贏高下!”
馮繼業聽罷冷笑不語,但不敢無視南面都部署曹斌的佈局。
四下裡士氣高漲的呼聲仍在耳畔,以至這裡的沉悶不悅顯得十分不合時宜。
過的一會兒,馮繼業又開口道:“本將本是粗野武夫說話不中聽,你們別見怪。不過用兵我比你們見得多,就算咱們是想防禦,但也不用一根筋畫地為牢;眼下這大好形勢,反擊也是為了防禦。”
他收斂張狂和怒氣,語重心長地看著一嘴鬍子的魁梧大漢張建奎,“就好比你張將軍是個老實人,任你身強力壯又如何,只顧招架,誰都可以招惹你,誰都毫無怕懼地上來打一拳踩一腳,你招架得過來嗎?更好的法子是啥?誰敢動你,拽住就往死裡打,還要追半個城打,那往後還用疲於招架嗎?”
張建奎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竟無言反駁。
馮繼業搖指遠處零星逃奔的敵兵,道,“丁部領的人多牛氣,壓根不給臉面來談,徑直刀兵來見!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怎生了得?咱們往後呆這裡還能消停嗎!”
連文官都沒料到這個自稱粗野武夫的漢子如此能說,目瞪口呆地看著馮繼業,馮繼業簡直出口成章句句都是歪理,“咱們再瞧瞧官家對付遼國,是恬著臉好脾氣地找他們談麼,那是先揍一頓狠的,然後才好談!”
鄭賢春:“……”
馮繼業想了一會兒,又淡定道:“張建軍不是要建堡,地基要不要條石?我記得你還想用磚包牆,開窯不用黏土?我這幾天敲了敲,附近根本沒有采石場,也沒好土。咱們若只龜縮在這彈丸之地,啥都幹不了。”他又道,“等我追上了敵兵,抓一群俘虜回來,人力不也有了!”
張建奎聽到這裡,似乎被說動了,他負責修建過兩個堡,都是就地用土木搭的簡陋土牆,這回船運了一些新的粘合灰,他想修得更像樣!
張建奎道:“我只是副將,與鄭長史一樣,只擔心壞事。”
馮繼業道:“打仗就沒有萬全之策,豈能不敢冒一點風險?你們放心,這事兒因我主張,若吃了虧,你們儘管去曹公那裡告狀,所有罪責一人承擔!”
他又揶揄地笑道:“當然,功勞你們也圖不上大頭。”
馮繼業完全不聽勸阻,下令聚集人馬出擊。前鋒軍雖也有軍府,但按照大許樞密院律法,軍府只在軍隊動員之前權力很大,兵員、兵器、軍需沒有軍府協調根本辦不成;一上了戰場,主將對戰陣形勢有臨濟決斷之權,決策權仍在主將手裡,軍府幕僚最大的作用不過是監督和組織軍令。
鄭賢春想盡快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