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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玉獅子是在大山兄弟家中搜出的。”昆叔急問道:“沒有發現其他東西麼?”董同道:“再沒有其他東西。我去的路上仔細審問了大山兄弟,他們也只說拿了玉獅子。是不是溫先生家裡還丟了其它值錢的東西?”
尉遲鈞正欲提九鸞釵之事,卻聽見昆叔道:“還丟過一方玉鎮紙,不過那是半個月前的事了。”董同道:“沒有發現甚麼玉鎮紙。不過,小山供認他們兄弟溜進書房,本來不是要去偷玉獅子,而是要偷一支釵……”
昆叔大吃一驚,問道:“他們兄弟怎麼會知道九鸞釵?”董同道:“原來那釵叫九鸞釵,大山兄弟大概也不知道這個名字吧。據小山講,他們兄弟有一次到溫府幫工,偶然見到溫先生在書房中把玩一隻寶釵,精光四射,五彩斑斕,一望便是珍稀之物,因而特別留心。他們親眼看到溫先生將寶釵收到牆上的一個暗格中後,便起意要找機會偷走這支釵。溫先生死後,他們到溫府幫忙,溜進了書房,從暗格中取出了一個盒子,卻是空的。後來才順手拿了那隻玉獅子。”裴玄靜道:“也許是下毒的兇手拿走了玉鎮紙和九鸞釵。”
昆叔雖不願意明說,卻是連聲嘆氣,顯見那九鸞釵分外重要。魚玄機安慰道:“不過是身外之物。飛卿人都不在了,要來九鸞釵又有何用。”從昆叔手中取過玉獅子,搬過梯子重新放回書架,剛好與空處印跡吻合。她心中有事,急於趕回長安,就此告辭。尉遲鈞也欲回長安,便道:“我正好也要回去,不如與魚鍊師同行,一路上彼此有個照應。”魚玄機對這位於闐王子素有好感,當即應允道:“甚好。”
裴玄靜自與丈夫低聲商議了幾句,李言露出了不解之情,卻又無可奈何。她便走過來對魚玄機道:“鍊師,上次行程匆匆,未能仔細遊覽咸宜觀,我想同你一到返回長安,如何?”魚玄機知她名為遊覽,其實有意助自己找出真相。經歷了這一天一夜,二人感情更覺親密,道謝已然嫌多,便道:“自是求之不得。娘子大駕光臨,咸宜觀定然蓬蓽生輝。”李言欲說甚麼,猶豫了下,終於還是未開口。
眾人來到門外,才發現晴朗的天已經變得陰霾。鉛雲密佈,猶如灰黑帷幄,似有一場大風雪即將來臨。
臨別之際,昆叔突然捉住了魚玄機的手,欲言又止。魚玄機道:“昆叔放心,我一定會將飛卿之死查個水落石出的。如果您想來長安,咸宜觀隨時歡迎。”昆叔點點頭,卻始終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尉遲鈞與崑崙、蘇幕自到山下村子取了馬匹,魚玄機與裴玄靜則依舊乘了趙叔的馬車。一行人漸行漸遠,當半山腰那處孤零零的宅子最終從視線中消失時,魚玄機終於忍不住潸然淚下。裴玄靜握緊她的手,安慰道:“鍊師不要太過傷心。為今之計,還是找出真相最為要緊。”
溫熱掌心的如漣漪層層盪開,帶來幾絲及時的慰藉。魚玄機心中一陣溫暖,感激而會意地點了點頭。確實,找出真兇要緊。她心中有許許多多的疑問——韋保衡、李近仁、李億、李可及、陳韙,這五個名字反覆在她腦海中出現,除了陳韙外,那四人她均熟識。到底是誰,非要置飛卿於死地呢?會不會真的就是他?這些天來,她夢中時常驚悸,莫非也是因為他?
除了李億外,其他四人裴玄靜也均見過,她也在反覆地思索著,到底會是誰下的手?本來按照目前的情形來看,李近仁嫌疑最大,他並不認識溫庭筠,卻毫無緣由地出現在溫府,手中又曾經有過一模一樣的檀木盒。可早先在勝宅時,她便已經看出此人暗暗鍾情於魚玄機,而魚玄機對他的態度,也與別人格外不同。他們在宴會上雖然沒有言語交談,但眉目之間自有一種默契。關係到這個地步,自然是非同一般了,李近仁又怎會下手殺害心愛的女人所敬愛的恩師呢?照她看來,倒是韋保衡最為可疑。她與這位世家公子一道玩過葉子戲,感覺此人工於心計,性格陰狠,著實是個不能小覷的人物。突然又想到溫璋莫名其妙的態度轉變,為何不願意深入調查這件案子,不免疑問更深,忍不住問道:“京兆尹為何處處針對鍊師?”魚玄機道:“他對我素有偏見。一年前,不知道是誰在咸宜觀牆外用染料塗刷,寫下了‘生不畏京兆尹,死不懼閻羅王’的字樣,京兆尹為此沒少找咸宜觀的麻煩。”
二人正交談間,忽聽到車外蘇幕叫道:“那不是黃巢公子麼?”掀開車簾一看,果然是黃巢騎著他那匹驃悍的飛電在前面。
這黃巢去年秋試未能及第,頗受打擊,一氣之下也不回山東老家,而是與同樣落第的舉子杜荀鶴結伴到紫閣山紫閣寺借讀,發誓今秋一定要金榜題名。紫閣山是終南山的一個聞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