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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機道:“那隨從是不是二十來歲,身材瘦弱?”國香道:“是啊,原來魚姊姊也認識他。”魚玄機道:“他應該是韋保衡府中的樂師陳韙。”一時之間,不由得又想起來下毒害死溫庭筠的兇手——韋保衡、李近仁、李億、李可及、陳韙,到底是誰呢?
國香猶自絮絮叨叨,繼續講她的經歷:“……我突然發覺肚子好餓,怕是捱不到咸宜觀了,於是就在路邊找了家館子,吃完才知道長安的尖饅頭這麼貴,我帶的錢根本不夠付帳。店家還解釋之前並非如此,說是去年關中大旱後,長安的糧價突然翻了五番,他們也不得不跟著漲錢。難怪我來長安的路上,遇到那麼多人以撿橡實為食。哎,當時真是羞也羞死了,我都不知道該怎樣脫身,想報出魚姊姊你的名號,可又怕丟了你的面子。幸好我命大福大,遇到了一位年紀跟我差不多的小娘子,她幫我付了酒賬。對了,她還說要再找我玩,我就告訴她我就住在咸宜觀。魚姊姊你不會怪我吧?”魚玄機隨口答道:“當然不會。你一來就能結識到如此見義勇為的朋友,這是好事。”
國香笑道:“是啊。她人很好的,我們不過萍水相逢,她還送給我一條手絹。”一邊說著,從衣袖中取出一條紋路精緻的手帕,炫耀道:“好看吧?”魚玄機道:“好看。”突然意識到甚麼,取過那條手帕看了看,驚訝地道:“這是紋布巾。”國香奇道:“紋布巾?很名貴麼?怪不得梅靈送我的時侯,她那個隨從還想阻止,好像很捨不得的樣子。”魚玄機失聲道:“你說她叫梅靈?那她是不是姓李?”國香道:“是啊,魚姊姊認識她麼?”魚玄機心想:“李梅靈便是當今皇帝愛女同昌公主,她送給你的這條手帕紋布巾是稀世珍寶。既然公主沒有表露真實身份,那麼我也不便拆穿了。”於是便道:“不,不認識。”
國香不知內情,又道:“梅靈那個隨從,樣子很奇怪,老是愁眉苦臉的,不過說話的聲音卻好聽極了。”魚玄機暗想:“那便是李可及了。只是不知道這二人怎麼會到尋常飯館吃包子。”便問道:“他們也是到那裡吃飯嗎?”國香搖了搖頭:“不是。好像那個隨從在向夥計打聽甚麼事兒,大概是有人在那家飯館喝醉了酒,說要賣甚麼物事,而梅靈想買,所以特來詢問。”
魚玄機心想:“勞煩同昌公主親自尋訪的東西,肯定非同小可。”她突然意識到甚麼,靈光一現地問道:“那小娘子想買的物事是不是叫九鸞釵?”國香也不能十分肯定,道:“好像是吧。我聽那隨從跟梅靈提了很多名字,甚麼鷓鴣枕、翡翠匣、火蠶綿的,好像其中也有九鸞釵。”
魚玄機心中頓時如同翻江倒海,忖道:“鷓鴣枕、翡翠匣、火蠶綿這些都是同昌公主擁有的寶物,她唯獨沒有九鸞釵。看來真是李可及下毒害了飛卿,他一心想要得到九鸞釵以討好公主和聖上。果真如此的話,我自當為飛卿討回公道。只是不知道為何那九鸞釵又落到了他人手中。”她心中疑問甚多,以她乾脆的性格,恨不得即刻就要去找李可及問明真相。
又聽見國香續道:“還有奇事在後頭呢。我出飯館的時侯,又遇到了韋保衡和他的隨從,還聽見他跟梅靈的隨從打招呼,好像叫他‘江軍’甚麼的,原來他姓江。”魚玄機心想:“是將軍,哪有甚麼江軍。”當下也不說破,任她說下去。
國香道:“不過後來就很順利了,我問了路,找到咸宜觀,一敲門,卻是個男的,嚇了我一大跳。後來才知道他叫李近仁,是特意送食盒來給魚姊姊的,不過魚姊姊不在,盡數進了我和綠翹的肚皮……”魚玄機駭然地望著她,這個毫無心計的女子,竟然在到達長安後短短的一會兒功夫,便遇到了除了李億外的所有疑兇,這是意外巧合?還是冥冥中的某種註定?
她正要詳細詢問,卻見裴玄靜已經檢查完現場,走過來向眾人道:“雖然大雪將兇手腳印這些重要痕跡都掩蓋了,但還是留下了一些蛛絲馬跡。”
杜智已經聽李言說了京兆尹溫璋讓裴玄靜協助查案的情況,他雖然並不如何瞭解裴玄靜,但一名弱智女流能得京兆尹如此器重,料來其必有過人之處,便客氣問道:“娘子有何發現?”裴玄靜道:“坊正王文木應該是到咸宜觀的牆外來刷字,意外遇到了兇手,兇手為了滅口,才殺了他。”
南門坊正不知道裴玄靜身份,他雖然與王文木關係一般,但畢竟同為坊正,頗有兔死狐悲之感,不免懷疑地問道:“娘子憑甚麼這麼說?”裴玄靜道:“大家看,王文木的右手和左手手掌上沾了白色染料,因此在木桶的手柄和刷子上都留下了清晰的白色掌紋。從手柄和刷子的掌紋來斷定,王文木應該是左撇子。”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