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坊正:“對,左撇子這一點我可以證實。但這也不能說明這些字就是老王寫的。”
裴玄靜道:“請再看他的臉上和前胸的衣服,都有斑斑點點的白色染料,那是他在仰頭刷字時留下的。尤其能說明問題的是,他是左撇子,左臉和左邊衣服上的塗料要比右邊的多。”眾人一看,果然如此,頓時無不歎服。
杜智也開始對眼前這位嬌弱的娘子刮目相看,又問道:“那娘子如何得知王文木是因為偶然遇到兇手被殺呢?”裴玄靜道:“這一行字,從右往左,並無其特之處。但剛好王文木是左撇子,刷完最後一個字‘王’的時候,左臂自然會往左收回——也就是說,‘王’字最後一橫該有一個鉤——跟上面的兩橫一樣。但最後這個‘王’字,最後一橫卻還沒有刷完。這表明王文木刷到這裡的時候聽到了甚麼,來不及寫完,因此落在最後的是個點。”
杜智道:“也許他聽到有人走過來。”裴玄靜點點頭:“正是如此。王文木聽到不尋常的動靜後,擔心自己被識破,於是將木桶和刷子扔在牆角,走過來檢視究竟。當他走到‘生’字這裡時,剛好遇到了兇手……根據傷口處的殘痕來看,兇器應該是一根木棒,長不過尺,寬不過寸,兇手就用這件兇器,迎頭擊到王文木的頭頂上,王文木仰天倒下。這個時候,他本來還沒死,只是失去了知覺,但因為天氣寒冷,他在外面已經呆了很長一段時間,倒在雪地後,很快就被凍僵了,無法動彈……”
南門坊正半信半疑地道:“娘子說老王是凍死的?”裴玄靜道:“最後的死亡原因如此。當然,直接的兇手仍然是那個給了他當頭一棒、將他打暈的人。”
南門坊正愣了愣,突然指著綠翹嚷了起來:“是她殺的!就是她殺了老王!”綠翹剛要辯駁,魚玄機拉了拉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必跟南門坊正一般見識。
果聽杜智問道:“坊正這麼肯定,可有甚麼憑據?”南門坊正道:“綠翹經常跟老王吵架,大夥兒都知道的,這就是憑據。”裴玄靜道:“可是你應該知道綠翹腿不方便吧?”南門坊正道:“當然知道了,是被李億那個惡老婆裴氏打瘸的嘛!”他突然意識到甚麼,“也是喲,綠翹腿不方便,不大可能殺死老王。”眾人見他自說自話,很快就自己將自己駁倒,都一齊鬨笑了起來。
南門坊正感到受到了嘲笑,更加不甘心,便指著魚玄機道:“那肯定就是魚鍊師殺的!老王有一次跟我說,他曾看見魚鍊師用一種很奇怪很可怕的眼光看著他,嚇得他背上都出了一身冷汗。”國香忍不住插口道:“眼光能殺人麼?恐怕是這王老公自己心裡有鬼吧?”眾人再次鬨笑起來。
南門坊正漲紅了臉,氣急敗壞地道:“就如你們所說,老王是到咸宜觀來刷字,那更加說明魚鍊師有殺人的動機和嫌疑!人就死在咸宜觀外,絕對跟魚鍊師脫不了干係!”尉遲鈞道:“我與黃公子都可以證明,魚鍊師昨天晚上不在長安城。如果坊正還不相信,可以到京兆府去向府尹求證,昨夜他跟我們住在同一家客棧。”聽到他搬出了京兆尹的名頭,南門坊正這才蔫了,訕訕地縮到人群中,不敢再說話。
裴玄靜道:“兇手不會是咸宜觀的人。他會武藝,是個練家子。”杜智見她態度相當肯定,不由得頓生自慚形穢之感,當即問道:“娘子憑甚麼這麼判斷?”裴玄靜道:“杜少府請看死者傷口的位置,棒剛好打在額頭正中。傷口周圍淤痕很小,可見手法拿捏得恰到好處,力道不輕不重,剛好把死者打暈,卻不致命,只有高手才能做到!”
李言道:“也許他本來的目的並不是要殺人,而是要將王文木擊暈,才好從容逃走。”杜智道:“兇手也有可能完全是誤打誤撞的普通人,在驚慌失措的狀態下,用棒打了王文木,因為力道不夠卻沒打死。”裴玄靜道:“普通人很難用一根寬不過寸的木棒一下就將人擊倒。少府請看,王文木是直挺挺地倒下的,可見這迎頭一擊相當又狠又準又快。”又嘆了口氣,惋惜地道:“可惜,大雪將腳印掩蓋了,不然的話,應該能找出更多蛛絲馬跡來。”
國香插口道:“昨晚我就聽到外面有動靜,叫醒了綠翹,綠翹卻說是風聲,非不讓我出來。要不是她攔著……”綠翹道:“要不是我攔著你,說不定你現在跟王文木一般,躺在那裡了。”國香本來還想埋怨綠翹不該攔阻了自己,聽她這麼一說,確實有道理,這才不吭聲了。
杜智奇道:“昨夜大雪,天氣奇冷,一般人都恨不得縮在家裡,誰也不會平白無故地大半夜出門。老王大冷天跑出來,自是為了報復咸宜觀。那麼殺死他的兇手是為了甚麼而來呢?”眾人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