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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偏執藩王后》最快更新 [aishu55.cc]
雕金銀花黃木勾被帶下,素色紗帳失去憑依,翩然而落。
沈長袖就這樣被他桎梏,仿若進了一張密不透風的蛛網,動彈不得。他的衣料很涼,沾染了青松露草的氣息,混含濃郁的血腥味,霸道而凜冽。
那麼近的距離,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如此逼仄的壓制,讓她非常不舒服。
“張逐輕,你給我起來!”沈長袖憤怒地捶打他的脊背。
那健碩的背脊一點彈性都沒有,但一拳拳實實在在打在了張逐輕硬實的背闊肌上。
隔靴搔癢似的,讓疲憊至極的張逐輕難以閤眼。他的忍耐到了極限,突然抓住沈長袖的手腕,往床圍方向一提:“老實點。”
“你到底要幹什麼?”沈長袖氣急了,他的力氣太大,單手就能圈主她雙手手腕,她甚至一點也動彈不了。
“沈長袖,”張逐輕豁然睜眼,瞳仁漆黑如夜。他毫無掩飾自己的憤怒,幾乎是咬牙切齒道,“你不喜歡我這樣就對了,我就要做你不喜歡的事!”
沈長袖長這麼大還沒受過這樣的氣。哪怕是姐姐沈又可在她面前跳來跳去興風作浪,她也沒有那麼憋屈過。
眼淚在她眼眶裡打轉。如果罵人可以讓張逐輕難受,沈長袖寧可有辱斯文,也要罵死他。
退一萬步,彩鳶和春雪在他手裡,團枝也在他手裡。可憐的團枝,現在不知道正受什麼樣的虐待。
沈長袖現在找不到團枝她們,什麼也做不了。
她攥緊被褥,只覺胸口憋悶。自己當初答應替嫁,可從未想過張逐輕會利用大婚剷除作惡多年的牙兵。完全打亂她的逃跑計劃不說,自己還被他圈禁。
突然,雕花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孫娘端著碗鮮蔬魚皮粥進來,恭敬道:“夫人,妾想著您剛大病初癒也沒沒什麼胃口,就先給您熬了碗粥,您趁熱……”
“喝”字沒說出口,就凝在嘴角。她透過影影綽綽的山水畫屏,依稀能看到放下的紗簾和糾纏在一起的衣料,和地上一雙沾血的皂血,彷彿突然知道了什麼,連忙求饒。
“夫人饒命,是妾身沒有眼力見,叨擾您和都護大人好夢。夫人饒命……”說著,慌里慌張地退了出去。
“欸——”沈長袖無語,自己簡直有嘴說不清。剛動胳膊,就被張逐輕用更大的力氣箍住。沈長袖差點被他勒斷氣,不能再動了。
張逐輕迷迷糊糊的,宛如枕在滾燙柔軟的被褥上,很暖,很暖的感覺,就像年幼時孃親的懷抱。
他已經很久沒睡過那麼沉的覺了。
夢裡,他看到了年輕的父母。那時的他才八九歲,和父親登上潮州城門樓,臨風遠眺。
父親指著河東遼闊的疆域,目光豪氣萬丈:“輕兒,這是父親留給你的疆土。這裡的軍隊,無不為你所用,所有的子民,無不對你俯首稱臣。你長大後,可要替父親好好守著它。”
燈花影移,張逐輕又看到了元宵節,穿著狐裘大衣,溫婉秀麗的孃親手執一盞無骨燈籠,向他招手:“輕兒,過來,到阿耶阿孃這邊來。”
他正想過去,突然一場大火席捲,無骨燈盞掉地。
父親的頭顱從城門滾落,滿身血汙的孃親裙裾飛舞,從城下撲過去,抱起那顆頭顱,涕泗橫流。下一秒,劊子手的彎刀朝纖弱的孃親揮去……
“阿耶!阿孃!——”張逐輕悶叫著,猝然驚醒。
他的低吼把暈暈沉沉的沈長袖嚇了一跳。她隱約聽到張逐輕在呼喚阿耶阿孃,像是遇到了什麼急事,原來冰冷的臉都因此發了汗。
他很白,睫羽纖長,瞳仁宛如黑曜石般,平心而論,是個萬里挑一的美男子。那一瞬沈長袖甚至恍惚,他並不是個兇殘暴戾的節度使,而是個脆弱的普通人。
關於張逐輕的事蹟,沈長袖也是道聽途說。他幼年失親,從小就生活在以王守德為首的牙兵勢力中間。一晃便是十年,十年光景,他臭名昭著。
張家的舊部憎惡他軟弱,覺得他不配為前節度使之子。牙兵們也覺得他卑賤,百般欺凌。連沈長袖都沒想到他會平反,而且,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
“天之將明,其黑尤烈。颶風過崗,伏草唯存。”他皸手繭足、抵死謾生,熬過一個又一個漫漫長夜,才走到今天這步,不知吃了多少苦。
這麼想想,沈長袖心中氣悶倒少了點。
“喂,你看什麼?”張逐輕乍醒,沈長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