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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不屑一顧地鑽進房間裡,坐在床沿上一眨不眨眼的望著牆角,彷彿牆角是往事的焦點。我滿臉堆笑地問她好幾句,她仍舊不作聲。
我乘她看我的“功勞”(幫她洗的衣服)。我就臉老皮厚地與她平膝而坐,就像一位大少爺逗小姐似的說:“前天多虧你找來高小東,是他心理作用吧。”她冷冷的拋給我一句,“我大概是狗拿耗子。”說過還“哼”了一聲。
她說過轉身從枕頭下拿出書漫不經心地翻著。但一抹高興跳進了我的心窩,因為她開口了,僵局顯然緩緩開啟了。
晚飯她也吃了,接受我所有的“侍侯”,不生氣,不趾高氣昂,不近人情,不翻臉。我就像一個奴隸服侍一個啞巴老爺似的。一切完畢,我看她仍然毫無反應,臉上也毫無表情。依然藏著她那眸子。
此刻,我想起哥哥說過的一段話:當一個孤獨的人,在消沉、頹廢、鬱悶,怨天憂人的一段時間裡,你對他講上萬句話都無用,你為他做一百件事,他都不近人情。關鍵是你不知他(她)為什麼而傷感。只要你能一針見血地點破他(她)的要害,一切事情都會迎刃而解的,使他(她)沒法再隱瞞下去,還可能趁機把內心的憤懣發洩出來。
於是我自己告訴自己不要怕她,要堅強,再試一試。
我肆無忌憚地與她同坐在床沿上,笑吟吟地:“志強姑姑家女兒兩天前來玩的。”
她聽了我的話,像似電流擊她,但很快保持平靜,冷冷的給我一句:“笑話,她來關我什麼事,你又胡扯什麼呀!”
說完,動作像害了八年病似的坐上床,若無其事地倚在牆壁上,垂下睫毛板著臉。我知道她這人不是一兩筆能勾勒起來的,要想扭轉這種局面相當不容易,心病只有心來治,那天正好志強家沒人在家。
我又悄悄的說:“志強今天飯後在我們這邊玩了好長好長時間。”
“他來說些什麼?”她頓時凝神,隨後悄聲的問,“沒事他一般不會到這邊玩的。”
我把握這個有利時間故意瞎說:“他說他表妹表面上是麵包,內裡是草包。”
“人家當然這樣說了,不能說像個西施”。她仍然低著頭,
有心無腸地翻著書,沒精打采地答著我。
“是的,他那人很含蓄,那麼漂亮的姑娘還不以為然。不過,她確實是目不識丁,因小時候不知什麼緣故怕見人。外貌確實一點不凡。”
“不凡還多一點呢。”像似忌諱,吐字不多,確耐人尋味。
“你這說的是什麼意思?”
她放下書,用左手的大姆指靠在右手的大姆指旁:“是六隻指甲。”
我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難怪她用左手拿筷吃飯的呢,難怪志強有點不滿意的。她以後生孩子,教孩子數手指都不太好數,孩子說一雙手是十,“二百五媽媽”還要說一雙手十一呢。真是百美中一缺,怪知道人常說,世間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人。
“噯,你突然提她幹嘛?”她定定的用審視目光看我,“說這些廢話起何作用?無聊。”
我打著快要結束的線衣,真不敢多看她那灼人的眸子,
“隨便說說,談談家常話,不能作啞巴。”
“你是不是遠轉三遙來套我的話?”她的語氣突然咄咄逼人,認真而又高昂,眼神又逐漸變得銳利而又兇惡,“是不是想來恥笑我,是不是試探我妒嫉那姑娘,是不是……”
“是的,完全是的。”我也不甘示弱,死死地盯著她,“你為什麼逃避現實,如果你永遠是這樣,你就配不上做一個將軍的女兒,隱瞞自己的觀點多麼卑鄙、可恥、小人,是……”
“你為什麼要這樣探究我的內心,使我難堪,你應該知道這是件最讓人討厭的事,你等於剝別人的外衣,逼得人和你裸體相對,這是極不禮貌而最可惡的事,使人下不了臺,你懂
嗎?”她緊緊地反問我,聲音又怒又響,兩道寒光像刀一樣,似乎要解剖我的全身,用手指著我大動肝火,“你把你的內心告訴我,撒謊一句就不是人生的。”
“因為我們是姐妹,談文學修養,樸素勤勞不如你,但是我比你多活了幾天,畢竟是你的姐姐啊,你與我住在一塊,吃在一鍋,一切我要替你負責。”我的聲音脆弱了,無法控制自己,模模糊糊的視著她。“你不理解我,你知道我心裡是多麼難受,你兩晚沒來家,我睡醒就哭,你要再不理我,我就回家了。你想想,這一段時間哪像人過的日子,你就是把我逼死,你也要給我點明白,使我死而無怨,我懇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