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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地想一想,我喊你好妹妹,只求你這一次……”
她那兇惡的表情漸漸消失了,顯出無力又疲憊,晶瑩的淚在燈光下閃灼著,囁嚅著嘴:“素蘭,你真好,你真好,真能配得上當我的姐姐。”她移眸環顧我與她洗疊的衣服,低低的,幽幽的,誠懇的,哽咽的:“這麼多日子以來,我暴躁、野蠻、敵意、輕視,而你卻一直在侍侯我,用自己滴滴的熱血,烘熱我冰冷的心,我真連豬狗都不如……”
“你……你說這些幹什麼。”頓時,我的心迅速地膨脹起來,猛烈地衝擊著胸膛,她那宇字句句的真心話像電流一樣橫掃我的全身。“我們是親姐妹,你所有的一切都應該有我承
擔,只要你平安,用一雙親近的眼光看待我,就很滿足了。我向你保證,家務事都不要你做,一切包在我身上……。”
啊——,多麼有感情的女孩子啊,可憐她那止不住的眼淚簌簌的往下滑,點點滴滴流過她那細潤的臉蛋。愛情給她帶來了一生不能忍受的痛苦。我生怕她哭出聲來,就移到她那
頭,拿出枕巾好似一位媽媽溺愛自己的孩子一樣撫慰著她,輕輕地擦著她那流不完的淚,我內疚地:“我知道你不理我,因為你有訴不盡的痛苦與惆悵,這些應該怪我,以前不該不分青紅皂白拿你開玩笑,更不該與你嘔氣到今天。再說,志強那傢伙確實不是個好東西,無情無義的薄情郎。”
“不不……”她推開我的毛巾,好像不能碰斷他一根毫毛似的,急切而又語無倫次地銳:“他是個好人,很重感情的人,自從我與他來往,他一直沒有欺騙我。一開始我以為他說得
是假的呢,後來哪知道果真是有物件了。我埋怨自己太自私,太任性,始終不相信他說的是真情實話,結果我是自尋煩惱,自找苦吃,直至現在我才覺悟過來,千萬不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再說,婚姻準是老天爺安排好的,是前世訂的。”
“這是唯心,並不唯物。”我又亂言胡語地,“愛情的角逐,是人心靈上最慘烈的競爭,你可以從那‘六指’手上把他奪回來,她的環境沒有你好,她的機會沒有你多,無論什麼人,值得追求的東西就該當機立斷,拚命地無止無休地……”
“你說得簡單太容易了。”她深深地嘆息著,用她那銀白的牙齒咬著下嘴唇,若有所思地,“人的感情,婚姻不是商品,誰拿就把它拿去,誰要搶就把它搶去,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絕對做不到的。”她的臉上又充滿著自卑,“再說,由於世俗的偏見,農村人根本看不上我們城裡的‘洋姑娘’,甚至還說我們這些人懶惰,肩不負擔,手不提籃呢……”
“生個小娃娃甚至都不會照顧呢。”
“你真不要臉,孩子還沒有做完呢又想當媽媽了,怎麼好意思的。”她突然笑著說的。把我弄得又難堪,又尷尬,又難言。但我心裡總覺得熱乎乎的,因為她那一笑比送我二百兩
黃金價值還要高。
沉默了片刻,我又像哄小孩似的,“不必煩,像志強這樣的人太多了,有什麼了不起的又是個小‘地主’。我以後保證替你介紹個才貌雙全能文能武的小夥子。”
“不不,我將永遠當一輩子獨身主義者。”她那目光是深沉的,嚴肅的,疲倦的,而又哀傷的,“不過,請隊長重新安排我們住別的地方去,離開這個鬼地方,省得天天見到那‘噁心’的傢伙。”其實她對王志強已敬鬼神而遠了;無論從思想上還是實際距離上都永遠是兩條平行線似的;永不交錯。
“搬到別的地方那怎麼可能呢,哪家有這麼多的空房子,就是有空房,也是人多,不安靜,吵吵嚷嚷的。”
“我不管這些,明天就找隊長,請他一定要幫忙,再壞的環境也無關。”
“搬到別的人家暫時肯定不可能,為這事我已考慮好幾天了,據隊長說,明年公家單獨與我們建房……”
“搬到別的人家真沒辦法,明年跟你們砌房可以。”門外隊長的聲音溜了進來,不知是什麼時候就在外竊聽的。我隨即下床去開門。
李隊長凍得顫顫的,對月圓說:“剛才接到大隊通知,要你明天到大隊開會,還要請你在大會上發言。”
“發什麼言?”月圓疑惑的視著他,露出為難的表情“我又不會講話,未上臺就要發抖了。”
“不但要你發言,而且還要你自己寫稿子。”隊長眼睛連眨了幾下,五指插入亂蓮蓬的頭裡連續搔了幾下,然後又輕輕地彈了彈太陽|穴“題目呢——題目是徹底批判劉少奇‘三自一包’、‘四大自由’的反動言論,以及劉少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