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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捨不得了。”王玫選了一個最合適的答案,“當初我與你阿爺成婚的時候,阿兄也是看他百般不順眼呢!妹妹不但嫁了出去,又嫁得離范陽那麼遠,往後大概也很難見著面了,他心裡恐怕更是難受呢。
崔簡歪了歪小腦袋,覺得這麼說似乎也有道理。但他心裡卻模模糊糊知道,事實或許並非如此。
崔淵則眯了眯眼,勾了勾嘴角。居然不高興?這樁婚事還有什麼可挑的?長孫皇后做的媒,年僅十八歲便是正六品的千牛備身,在聖人跟前護衛,無論前程或是人脈都比盧家人高出幾籌。莫非是不喜王方翼的出身?這卻也可笑之極。他雖然並非五姓子,但祁縣王氏在世族中的地位也並不低。作為祁縣王氏未來的宗子,同安大長公主的嫡孫,娶范陽盧氏嫡支嫡幼女也算是一樁門當戶對的婚事。
倘若他們能尋得出比王方翼更好的郎君,盧十一娘便不會擔驚受怕到如今了。那些盧氏宗族的人說的都是些什麼玩意?絕大多數都只空有五姓嫡支嫡脈的名聲,或是自視甚高、毫不務實,或是隻知風花雪月,品性就更不必提了。
這般的好妹婿還覺得不滿意,莫非他們還有別的想法?
想到此,崔淵挑起眉:“九娘,我光顧著庶兄,倒是疏忽了盧家。原以為有范陽郡公在,便可約束盧家一二。但他畢竟只是一房之長,也管不著其他幾房的動靜。”范陽盧氏共有四房,族人眾多,生出異心者必定也不會少。
王玫一怔。崔泌拉攏崔遊尚可理解,畢竟成與不成都能讓二房嫡支不安定。拉攏盧家卻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呢?崔淵不可能受他們的影響,范陽郡公更是早有打算,他們就算做出什麼事,也禍及不到崔家與郡公那一房。且盧家官職不顯,便是作為棋子亦很難用得上。難不成,他只想噁心噁心崔淵?或是藉著此事日後離間崔淵、崔簡父子間的感情?未免也想得太遠了罷?!
“不一定是崔泌。”崔淵沉吟片刻,眉目舒展開來,又是一片漫不經心之狀,“罷了,不論是誰,橫豎與咱們無關。盧家舅兄也很快就要回范陽或者赴任去了,天南地北,再難見著,明日且忍他一忍就是——就當是看在阿實或者十一孃的面子上。”
崔簡聽懂了這句話,毫不猶豫地道:“阿爺如果覺得不舒服,也沒有必要忍著。反正,阿爺不會有錯,錯的一定是舅父。”
崔淵、王玫聽了,不由得相視一笑。王玫將他抱進懷裡好好地揉了一通,崔淵則笑道:“阿實說得很是。不論是誰,若是錯了,忍他作甚。而且,他對仲翔不滿,便理應讓仲翔去解決此事。明日且聽一聽他到底想說什麼,再與仲翔去信罷。”
次日,一家三口去內堂向鄭夫人問安之後,便去了東市。王玫換了一身丈夫衣,也跟著崔淵、崔簡一起騎馬。王旼倒是沒有隨著一同過來,被崔沛關在書房裡繼續背書。到得茶肆之後,夥計殷勤地將三匹馬牽到後院的小馬廄中,崔家三人便悄悄地從後院的通道上樓,進了茶室。
因勝業坊與東市就隔了一條街,他們來得也早些,王十七娘、盧十一娘與盧大郎都尚未到達。璃娘取了最好的茶葉茶具過來,王玫與崔簡靜靜地坐在一旁,看崔淵煎茶。今日崔淵穿的是寬袍大袖的交領直裾深衣,一體淡青色,十分素淡。因而煎起茶來袍袖翻飛,卻絲毫不累贅,也顯得格外優雅。
待到茶煎好的時候,王十七娘與盧十一娘正好推門而入。崔淵便與她們又煎了幾盞,白色的浮沫細如新雪,顯得格外漂亮,更襯著外頭的雪景。王十七娘、盧十一娘自是讚不絕口:“果然姊夫才是煎茶第一人,這茶沫也依稀像是畫呢。”
王玫笑而不語。她早便告知崔淵宋時盛行分茶之道,靠著那層白色浮沫寫字繪畫栩栩如生,有“水丹青”之說。又有後世喝咖啡也能在上頭描繪各種有趣的圖案。崔淵聽了,本便酷愛書畫之道的他自是頗為意動,偶爾有空便鑽研起來。不過,煎茶尚是新出現的事物,更別提分茶之道了。他想用煎茶來展現分茶技藝,當然是不可能做到的。不過,泡茶也給了他新的靈感——不論如何,他的分茶技藝且有得磨練呢。
喝了煎茶之後,眾人才算由內而外徹底回了暖,一起說了些閒話。不多時,掌櫃便來報說,有位盧郎君到了,指明見崔四郎君。崔淵向王玫點點頭,牽著崔簡去了旁邊的茶室。王玫知道他必然沒興趣親自煎茶與盧大郎吃,就讓掌櫃去招待客人。
盧十一娘卻蹙起眉:“盧郎君?難不成是大兄?他早該與姊夫見面了,我先前勸了很多回,他卻一推再推,直說應該姊夫去見他才是。怎麼如今,卻瞞著我與姊夫來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