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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輪染著猩紅的圓月高高鑲嵌在寶藍的夜空中。
火光沖天的叛軍營前,有兩馬屹然。
万俟兄妹立於馬上,黑甲森然,紅甲無畏,万俟丹蓼露著張揚的笑容,和一旁的兄長對視一眼。
兩人同時挽弓成月,兩箭向著相反方向同時射出,左右瞭望塔上駐守的兵士還來不及敲響警鐘便應聲而倒。
起兵造反的翼王被擄走,軍中群龍無首,方寸大亂,低階兵士又忙著救火,根本沒有人注意到正門前的異變。
万俟績和万俟丹蓼轉身看向身後的黑夜,
天地被火焰的紅光一分為二。一半亮如白晝,一半暗若幽冥。在夜色最深的地方,謝蘭胥率領五百騎兵逐漸走出,宛若幽冥之主。
眾人都在等待他的號令。
謝蘭胥冷淡的神色面對天邊閃爍的火光,也被鍍上一圈瑩瑩的光芒。赤紅的火焰落入眼底,似乎驚擾了他的平靜,有慾望閃爍,叫囂,膨脹。
謝蘭胥舉起手,輕輕揮下。
所有人都得到一個共同的訊號。
“殺啊!殺啊!”
荔象升率先拍馬,身先士卒衝入敵營。
宛若第一粒雨掉落大海,荔象升打響了決戰的鑼鼓。五百騎兵在悍不怕死的万俟兄妹的帶領下,如突如其來的傾盆暴雨,瞬間衝亂了敵營。
五百對二十萬,他們抱著必死的決心。
這五百輕騎兵,是万俟家培養的私兵,万俟兄妹用了自己的威信,私自調動了這五百輕騎兵。
悍不畏死的主僕,連人帶馬,如鐮刀一般割開慌亂集結起來的敵軍。
血之花在火光中盛開,所有人眼前都是一片赤紅。
“殺啊!”
荔象升彷彿不知疲倦的木人,哪裡敵人匯聚,他就衝向哪裡。他皮甲上的利刃已經卷曲,可他還在飛踢雙腳。火與血似乎成了他的伴奏,他在火光裡跳著死亡之舞,旋轉和飛踢就是他的節奏。
每踩一個拍子,都有一個敵人倒下。
他們倒下時並無內傷,但內臟或大腦,卻已經震碎了。
荔象升第一次殺人,可他毫無畏懼。
因為他從姨娘要出賣身體供養他和妹妹時,從他們剛抵達鳴月塔,夢想著一切還能重新開始,卻被鳴月塔的流氓糾纏上時——他就已經開始夜夜想著殺人。
姨娘從河裡撈出來的那一刻,他幾乎忍不住下一刻就要血洗鳴月塔。
他想殺光所有人,所有人,包括天上那個冷眼旁觀,安排眾人命運的神。
是荔知將他從暴虐墮落的邊緣撿了回來。重新給他和妹妹人的一生。
所以他決心將撿回來的性命奉給她。
眼前的每一個敵人,都化身為他曾經憎惡的物件,他們長著流人或鄭恭,亦或是流氓的面孔。他放任對那時的無能為力的悔恨和憤怒,在怒吼中不斷收割著敵人的生命。
“兄弟們,別慌!他們只有幾百人罷了!”有叛軍反應過來,大聲叫喊著,“我們可是有二十萬人!殺回去!”
越來越多的叛軍驚醒過來。
衝入大營的敵人竟然只有區區數百,就妄圖毀滅一個有二十萬人駐紮的大營。《逐鸞》,牢記網址:1“五百又如何!一樣殺得你們求爹爹告奶奶!”万俟績滿臉鮮血,騎在馬上大笑不止,“我万俟家的好男兒,絕不與你們為伍!”
“你們也是万俟氏?為什麼要和敵人聯手?!”一名將領模樣的人用翼國話憤怒地質問。
“因為鳴月塔是我們的家,我們決不允許有人在我的家殺人放火!”万俟蠡大聲道。
万俟蠡抽出插在將領脖子上的彎刀,在馬上利落地再次坐直。
“大哥!別和他們廢話了,他們已經反應過來,開始重新集結了!”
万俟績一刀斬掉臨近的一名叛軍,對方的頭顱瞪著眼睛飛到半空,用行動回應了万俟蠡的催促。
“弟兄們!殺啊!援軍馬上就來!”另一邊,万俟績大聲說道。
儘管他們士氣昂然,奈何人數懸殊實在過大。在敵軍反應過來重新聯結後,五百騎兵很快便折損過半。
万俟丹蓼滿臉是血,皮甲上也處處都是刀口,儘管如此,她依然沒有絲毫懼意。
“大家不要怕,朝廷派來的三十萬援軍馬上就來!”万俟丹蓼立於馬上,如一面紅色的得勝旗,她堅定的神色感染了許多人。
不畏死的万俟騎兵將兄妹幾人團團護衛起來,誓要血戰到最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