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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敗二十萬人,殲敵一萬人,將如同喪家之犬的叛軍重新趕回翼州境內。
難以想象,這是一千五百人就可以做到的事。
然而,帶領他們的是謝蘭胥,曾經□□若神的廢太子之子,一切似乎都順理成章起來。
圍觀的百姓不明內情,但知道鳴月塔城的威脅已經解除,不必再過擔驚受怕的日子,一時間歡呼震天。
有人衝上前去,在這一千五百人裡尋找自己的家人、朋友,也有的急忙回家,拿出雞蛋或鮮花想要贈與戰士。
人山人海的大道前,万俟兄妹興奮地聲音像嘰嘰喳喳的麻雀,圍繞著滿臉震驚的万俟夫婦而飛。謝蘭胥和荔知面前,是目瞪口呆的餘敬容。一向問題頗多的他,在聽謝蘭胥講述計劃前後以及最終的結果時,始終瞪著眼睛不發一言。
瞭解事情原委後,所有人都有一種震撼過後殘留的沉寂,需要沉默以重新歸攏思緒。唯有副都護梁預,漲紅的臉有如菜板子上一塊不新鮮的豬肝,喘著粗氣道:
“謝蘭胥,你好大的膽子,違背軍令,擅調軍隊,假傳軍令……真以為你是宗人,我就不敢動你嗎?”
梁預與現場氛圍格格不入的冰冷而憤怒的聲音,就像晴天一聲霹靂,讓周圍的人都朝他看了過去。原本正在滿面笑容慶祝這場勝利的百姓,也都不知所措地停了下來。
餘敬容想要從中斡旋,但他在官場之路並不通順的原因就是為人剛正不擅言辭,如今要他長袖舞動起來,實在是難為他了。
他自以為的斡旋,其實是熱油澆在了梁預這簇火上。
“梁大人,殿下也是想為鳴月塔解圍,畢竟圍城三日,軍議又始終拿不出個辦法,城中人心惶惶。此次翼王反叛,早有準備,竟籌集了二十萬大軍,雖然鳴月塔求援的塘報已送去朝廷,但遠水救不了近火,殿下能夠大退敵軍,也算救萬民於水火之中。”
“你的意思是,鳴月塔城被圍,是我無能?!”梁預惱羞成怒,臉色越加漲紅,“鳴月塔城有四大城門,二十四座城樓,箭樓無數,莫說區區三天,便是再圍三十天,叛軍也不可能攻城而入!”
“可城中存糧卻不足三——”
“住嘴!”梁預怒聲道,“你為謝蘭胥強詞奪理,莫非是他的同夥不成?!”
“你——”
眼見局勢進一步僵持,找回四個兒女的万俟家主反而冷靜下來,擔當起和事老:
“好了好了,本是好事一樁,我們先讓老百姓們開心一日行嗎?”
“你們都住嘴!”梁預怒喝道,“還是讓殿下自己來說吧!”
這種時候,荔知悄然站到了謝蘭胥身後,以免梁預的唾沫星子飛到自己身上。
謝蘭胥憑藉這一戰大出風頭,往後青雲直上是板上釘釘的事。他用一千五百個人,做到了梁預用十萬人都做不到的事。
明眼人皆知,大局已定。
等最新的塘報送抵京都,梁預這個草包不拿一個疏庸愚鈍,無所作為的罪名便是走運。
他現在的嚷嚷,不過是在垂死掙扎罷了。
所有人,都因為這場勝戰站到了謝蘭胥身後。
“兵臨城下,事急從權,還望副都護不要見怪。”謝蘭胥緩緩道。
“事急從權?你違背軍令,擅調軍隊,假傳軍令……樁樁件件都是死罪,如果只因為你運氣好打退了敵軍就視軍法如無物,這軍法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那以副都護的意思,是想怎麼樣?”謝蘭胥說。
“自然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梁預趾高氣揚道。
謝蘭胥笑了:“如果副都護不認同我的做法,執意要將我定罪,那也要等我回到京都,宗人府出面才行。”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意思你懂麼?你犯了軍法,自然由軍法處置!處置完了你,我再回京稟告宗人府便是!”
“副都護好大的口氣,”謝蘭胥微微一笑,“不知道的,還以為副都護是正二品的三省長官呢。”
梁預一口氣沒喘上來,看他模樣,已經打算破罐子破摔,無論如何,也要當著這滿城的百姓拿下謝蘭胥才算找會他早已不存在的面子。
荔知並不擔心謝蘭胥出事,算算時間,那位也該來了——
“梁預,不得對殿下無禮。”
一聲熟悉的聲音伴隨著幾聲咳嗽出現,眾人大驚失色,面色各異地轉身看向聲音的方向。
一輛轎子落下,臉色蒼白,病容未消的魯涵從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