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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眉頭一皺,淡淡向他道:“為了一官半職使盡手段的事,我不屑為,至於此中緣由卻不足為外人道了。蕭參軍若是純粹好奇,待日後熟識,我或者還願意告訴你。”
武佑緒責怪蕭靖:“子悅剛來,你這樣直言質詢,豈是待客之道?”
蕭靖卻笑向我道:“在下不過稍加探詢,還望凌公子不要見怪。”
我笑道:“蕭參軍真是風趣,不過初次相識,言語就這樣直率,在下還是有些見怪的。”
蕭靖神情斂了斂,拱手道:“改日一定專來致歉。”向武佑緒道,“小弟先行告辭,就不擾二位敘舊了。”
武佑緒拉住他挽留:“何必急著走?”
蕭靖笑道:“已經惹人見怪,多留便無趣了。”說罷便告辭離開。
武佑緒見留不住他,便回頭向我解釋:“懷安只是不明其中原委,他對你並無惡意。”
我似笑非笑道:“我知道,他不過有些不服罷了。”
武佑緒忙道:“懷安他並非沒有容人之量,等日後相互熟悉了就好。”
我微笑道:“武大哥別忙解釋,我不會放在心上。蕭靖能與武大哥相厚,必然不是營營之輩。倒是你們殿下讓我一步登高,不服的定然不止蕭靖一人,言語譏誚還在其次,故意刁難怕也會有的。”
江原的得力下屬恐怕都聽說了我這號人物,我卻還不知道他籠絡的人才都是些什麼品性,蕭靖的存心試探還算客氣,誰知道其餘人會怎麼做?我不得不防。
武佑緒聽了也擔心起來:“我倒沒想到此節,你之前沒有半點功勞,剛剛進府就比多數人職位要高,確實會招來議論。不然我稟明殿下,讓他將你曾是海門幫當家的身份公佈?收服海門幫是一大功勞,他們明白後就不會多說了。”
我笑道:“海門幫是殿下在暗處的勢力,怎可見天日?我將擔心說給武大哥知道,你心裡明白就好。”
武佑緒想了想道:“既然如此,我向殿下暗示一下也好,免得引起誤會。”
我正是這個意思,連忙道:“多謝費心。”接著問起他近況,武佑緒都欣然作答,不出幾句話便恢復了往日的熟稔。
向東經過幾處宮殿庭館,終於到了江原所說的弘文館。這裡四周都有高牆圍繞,外面看起來莊嚴肅穆,進去後才發現更像一座小型園林,館內樓閣高聳,迴廊水榭迂迴蜿蜒,東面和南北兩面各有一座宮殿,呈月形分列。
武佑緒介紹說,這裡完全依照江原幼時在宮中的居所樣式而建,南殿藏曆朝典籍,北殿收放本朝各類文書章程,也是府中主簿辦公之所,東殿偶爾作待客之用,我的住所被安排在東殿第二進的小院內。
剛進小院,站在迴廊下的一個小廝立刻迎過來問道:“可是新來的主簿大人?”
我道聲“是”,他便我引到北面的一排房前,將書房、臥房和正廳一一指給我看。我見房內佈置得當,謝了他幾句,隨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一直在這館內麼?”
那小廝不慌不忙回禮,答道:“小人鳴文,一直在弘文館當差,殿下前日特地命我負責照顧大人起居,大人有何事只管吩咐小人去辦。”
我又問:“你平時都做些什麼事?這裡只有你一人照料麼?”
鳴文道:“回大人,小人負責管理南北兩殿各類書籍,殿下在東殿待客時,也會端送茶水。灑掃的奴婢不算,整個弘文館共有我和鳴時兩人。”
我笑道:“辛苦你了,這裡沒什麼事,你下去歇息吧。”鳴文便向我和武佑緒各施一禮,告退出了院門。
我皺眉向武佑緒道:“武大哥,這小廝謙恭有禮,又在弘文館內,一定是個通文墨的。叫他來照顧我起居,會不會委屈了些?”
武佑緒笑道:“這有什麼?你是主簿,照顧你分所應當。原來的主簿曹大人上了年紀,經常告病,現在的汪主簿是從功曹借調的,你來了正堪其用,他們巴結還來不及呢。”
我不在乎地笑了笑,走進臥室,見裡面窗明几淨,收拾得十分整潔,在床邊坐下道:“武大哥若沒有事,咱們便多聊一會。”
武佑緒意外:“你不去別的地方轉轉?司馬大人今天也在,正好帶你去認識一下。”
我微笑道:“他與殿下有要事相商,不便打擾,而且小弟走得累了,精神不濟,不如改天再專程去拜訪。”武佑緒聽了,忙讓我留在館內休息,說等我精神好了再來。
我叫來鳴文,讓他帶我在館內轉了一轉,發現南殿藏書十分豐厚,雖然比不上南越宮中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