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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筱翠順勢抱起光腚孩,臉貼著臉緊緊樓進懷裡。
漢子也迅速進入角色藉機點頭哈腰地說:“老總,高抬貴手放俺們過去吧,天太晚了連個落腳的地方都不好找哇,給老總添麻煩啦。”
大兵的確嫌麻煩了,收回搶照著漢子的屁股揣了一腳,“滾!再打這兒經過神頭鬼臉裝賊樣兒,連問也不問,一搶崩了你。”
出了三元村算消停了,可是眼見著天快黑了,花筱翠還沒有離開的意思。那漢子知道,荒郊野外的,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折騰快一天了水米沒沾牙,就算她有地方投奔,現在也不是攆她走的時候。運河邊上一行護堤垂楊柳,晚風中左擺右晃,象是面對不幸的落難之人,無奈的搖頭嘆息。走著走著漢子停下腳步,他發現菜農間苗間下來的小白菜,成片地散落在堤坡上。
說到白菜寫家不由得想羅嗦幾句,大白菜是咱中國寶地上的寶貝菜。這種蔬菜早在六千年以前,先人們就已經人工栽培了,是咱們引以驕傲的國菜,《本草綱目》稱之為“菘”。美食家大詞人蘇東坡有“白菘類羔豚”之譽,晚年隱居石湖的南宋詞人范成大,或許吃不起高檔細菜,對大白菜更是情有獨鍾倍加讚頌:“拔雪挑來塌地菘,味如蜜藕更肥濃”,把大白菜形容得跟水晶蜜果差不多。
別看大運河是隋煬帝開鑿的,由於他荒淫暴戾老百姓膩味他,從沒人把大運河冠以御製,自從乾隆爺乘舟下江南留下千古佳話,老百姓就把南運河稱作御河了。說來也怪,自從南運河有了御河的稱謂,再引用南運河的河水澆灌,天津衛城郊的白菜變得白中透著翠綠,口味變得清新鮮美甘甜爽口。由於外形色澤賽象牙似翡翠,天津人跟大白菜欣喜地稱作“象牙菜”“翡翠菜”,到了冬天,家家戶戶幾千斤幾千斤的儲存,成為天津市民的看家菜。
中醫根據醫食同源醫食兼用的道理,發現大白菜還有利腸胃除胸煩解燥消渴的功能。清人趙學敏在《本草綱目拾遺》中,說大白菜“利大小便,和中止嗽、冬汁尤佳”。民間常見百姓用大白菜根煎湯治感冒、跟大蔥生薑放一起煎湯治傷風治氣管炎特別靈驗。天津大白菜分早中晚三熟,早熟種的白口菜又叫白麻葉,每年的八九月份就陸續上市了。中晚熟種以青麻葉為主,尤以“一根棍兒、核桃紋兒、小薄幫兒、菜筋少、開鍋爛”為上品,那清瘦漢子和花筱翠看到的間下來的小白菜,雖不是上品,恰是早熟白菜,鮮嫩得見熱就熟。
偏巧堤坡裡面有一個趴架的瓜棚,瓜棚不遠處還有堆柴禾垛,漢子撂下挑子,說:“歇歇腳吧,我弄點嚼果,吃完了是鬼的歸墳是神的歸廟吧。”
他遞給花筱翠一個瓢,“撿幾棵順溜的小白菜,在河裡涮涮,再舀一瓢水上來。”又指著柴禾垛拍著光腚孩的屁股,“你去抱柴禾,小心別扎著。”花筱翠和光腚孩做完他交待的功課,漢子也擺好了石磨支好了餅鐺。他接過花筱翠打來的運河水到進瓦盔,從懷裡掏出一個布袋袋,捏了捏抖落出足有一碗的雜花豆。豆子在水裡泡著,這廂點著了火把個餅鐺燒熱了,“來吧,把小白菜放在上面,炙一炙就熟了,先吃菜後吃乾的。”真是餓狼了眼,三個人幾乎吃光了堤坡上的小白菜,還是覺得肚子空得慌。光腚孩說:“爹,快磨豆子吧。”爹說:“行,你們磨糊糊,我來攤煎餅。”
花筱翠自覺地搖起小磨子,光腚孩兩隻小手從瓦盔裡捧起雜花豆往磨孔裡送,豆糊糊從磨道里流出,漢子拿瓢接了攤在餅鐺上,須臾便聞到了香味。有那麼多的小白菜墊底兒,再吃了真材實料的煎餅,身上有力氣精神也爽快了。這時天色已晚,漢子廢話不說,讓花筱翠和光腚孩收拾著餅鐺石磨,自己把那個趴架的瓜棚支巴好了,“你們兩個裡邊去吧,我在草垛那邊看著給你們守夜。”說罷提起擔子徑自朝草垛走去。
漢子仰面朝天,月亮悄悄爬上樹梢。儘管趕了長時間的路渾身疲乏得難受,可是怎麼也合不上眼,倚著柴禾垛“吧噠吧噠”抽旱菸。他現在沒心思回憶那不幸的往事,要緊的是如何打發走跟他逃出城的這個女人。一路上二人幾乎沒有對話,姓字名誰咋樣身世一律沒問,問了有什麼用呢?看那行為做派模樣身段,不像一般苦人家的女子,多半是逃婚出來的。看她躲避大兵的樣子,又不是一般的逃婚,不是門子裡逃出來的妓女,就是哪位官爺的姨太太,帶著她早晚是個麻煩,無論如何不能讓她跟著時間長了。主意拿定不覺睡意朦朧,不知何時夢入黃梁,日照三杆方才醒來。睜眼四處張望,見花筱翠正蹲在河邊捧著河水洗臉,光腚孩也洗得乾乾淨淨,肚皮上還罩了塊手絹做的兜肚。望著花筱翠領著光腚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