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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滋生一種別樣的感覺,不由不想起被東家害死的孩兒他娘。
花筱翠領著光腚孩站到了他面前,“天不早了,咱趕路吧。”
聽口氣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漢子想了半宿的話,竟然一句沒說出口,茫然地站起身挑起了擔子。
一路上恨不能找個人家討點吃喝,如有可能打發走這個成了累贅的女人,又怕離開天津不遠,好容易出來再讓人抓回去。因此遠遠看見村子就繞著走,繞著繞著又繞回運河邊上,正好遇到一個老漢撐擺渡到對河去。漢子說了不少好話,乘擺渡到了對岸,繞村子照直走了下去。過午時分,他們又爬上更大的堤坡,面前的大河比運河又寬水流又急,河中的漩渦一個套一個。他們不知道這就是海河的主要支流——子牙河,更不知道腳下的大堤就是遠近聞名的千里堤。
登上堤坡,漢子撂下挑子前前後後眺望了一番,只見天高地闊水寬流長,活動著腰身說道:“大姐,不會有事了,咱們就此分手吧。”
花筱翠知道這一刻早晚到來,所以並不感到突兀,平靜地說:“大哥呀,我知道跟著你是個累贅。可是你看看,前不著村望不到盡頭,後不著店又是條回頭路,我一個弱女子能上哪投奔呀?”
漢子說:“回家,有婆家去婆家,沒婆家找爹媽。我跟你說了,我也是離鄉背井的人,實在幫不了你別的,還是趕早該去哪兒去哪兒吧。”
花筱翠聞聽漢子執意趕她走,禁不住眼淚又像斷了線兒的珍珠,大珠小珠落不完。漢子急得扭過身去,“你這不成了孟姜女了嗎,好好地怎麼又哭啥嘛?”花筱翠趕緊抹抹眼淚,把自己的遭遇照實講了一邊,最後說:“……不是遇上大哥菩薩心腸好心眼兒,俺有幾條命也交待了。到了這步田地,大哥讓俺扭頭向回折,不是再投羅網也是重歸火坑。要是實在不能帶俺走,大哥那就麻利兒著趕路吧,俺只好聽天由命了。”說罷兩手託著包袱捂著臉,蹲在大堤上“嗚嗚”哭將起來,一邊哭著還一邊嘟囔著,“大哥你快走哇,走哇,走哇……”
光腚孩也跟著“咿咿呀呀”哭起來,“爹,俺不讓娘娘走,不讓娘娘走,爹你快說呀,不讓娘娘走啊!”
漢子見狀,“嗨”了一聲蹲在了大堤上,抱著腦袋不知該如何是好。
光腚孩哭個不止,倒讓花筱翠拿定了主意,只見她猛地站起身領著光腚孩,沿著千里堤徑直走去。
漢子一看,事已如此只好挑起擔子攆了上去。
見漢子追了上來,花筱翠開心起來,“乖乖兒走不動了,我拿著行李,讓乖乖兒坐在筐裡吧。”
於是,漢子整理了一下擔子,前頭揹筐裡坐著光腚孩,後頭挑著小石磨,行李雜物交給花筱翠拿著,三人這般架勢同行,叫誰看也像逃難的一家子。
肚內無食加上挑著重擔,漢子覺得兩腿發飄直冒虛汗。花筱翠邁著小碎步跟上來,為她揩揩汗,“還是讓我抱著乖乖孩吧,瞧你累得出了這些汗。”
漢子報以微笑,“不礙,這樣走得輕快些。”
花筱翠見他有了笑模樣,話就多了,“大哥,俺是個唱落子的,你嫌棄俺不?”
煎餅禿說:“唱落子的咋啦,我還能哼哼兩口呢。”
花筱翠似是遇到了知音,“真的!”
漢子扯開嗓子唱起來:“初一呀十五哇廟門兒開,牛頭哇馬面哪兩邊排。”
真是苦難到頭不知愁,叫花子過年窮樂呵,花筱翠一高興也跟著唱起來,“判官那個手拿著生死薄呀,小鬼就拿著呀勾魂的牌。”
二人唱著唱著忘乎所以,光腚孩突然仰起頭來,“爹,我餓!”他們止住唱回到現實考慮飢餓問題。餓了,怎麼辦呢?花筱翠開啟包袱,翻遍了也沒有找到解飢扛餓的東西,翻出一支短笛塞給光腚孩。光腚孩接過笛子痴鼓著眼睛問:“爹說,飽了吹,餓了唱,一吹不就更餓了嗎?”
花筱翠摸著光腚孩的光腦袋哄騙道:“餓了也能吹,一吹就不餓了,不信你試試。”光腚孩猶豫了一會兒,含在口中,“嗚嗚”地吹了起來。
突然,漢子止住腳步,手搭涼棚望去,“你們看,前面有個村子。”
花筱翠見漢子止步不前,便扳著肩頭跟他說:“大哥,咱不能再繞著人家走了!”
漢子沉思一會兒,“不找個人家填填肚子,咱就得活活餓死。”
村口上歪歪斜斜豎著一塊石碑,上鐫“二十一里堡”。從磨損程度上看,這塊石碑至少也有幾百年歷史了。這個村子屬於獨流介面,男女老少都不是省油的燈,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