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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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格拉底的晚年是在伯羅奔尼撒戰爭的硝煙中度過的,這一場長達27年的拉鋸戰讓先前的城邦民主制度一蹶不振。與此同時,雲遊於希臘各城邦的智者群體因為顛沛謀生以及戰亂頻仍等原因,瀰漫著種種思潮,極其駁雜,既有叩問自身命運的利己主義與享樂至上思想,也有社會進化的觀念――強權政治,征服掠奪與謀求霸業,蘇格拉底雖然沒有孔子早年那樣匡扶天下的雄心,但匡扶希臘陷於崩潰的倫理道德應該適合他清談的趣味。
智者們認為,強者以暴力搶奪弱者的財富是天經地義的,而弱者只能服從於強者的利益,服從於強者的統治;身份高貴的人就是強者,而地位卑賤的人就是弱者。――這一切都是一種“天然的正義”,也就是說,弱肉強食是社會進步的法則。智者們向人傳授的就是謀取權力之位的統治術。雖然這思想類似於法家的觀點,但從蘇格拉底的角度來看,這就是道德上的一種墮落,因為他也和孔子一樣喜歡標榜道德上的至善原則,認為城邦的管理者首要任務就是改善公民的靈魂和道德,遵守城邦律法就是正義之舉,所以他提倡德才兼備的賢人政治。
柏拉圖繼承了蘇格拉底的衣缽。他也認為,治國的根本就在於培育公民的美德,而且只有哲學家治國才能挽狂瀾於既倒。治國之道包括立法與司法,其目標就是至善原則。要使公民的心靈達到至善的境界就要依靠國家,而治國需要立法,以立法來陶冶人的心靈;心靈有疾,就要以司法手段加以醫治。
智者們熱衷於傳授的辯論術在柏拉圖看來只是一種偽知識,是馴養野獸的技藝,也是治國之道的幻影。智者們和馴獸師沒有什麼兩樣,他們無法辨別真實的意見和要求,對於什麼是美醜、善惡、正義與非正義也一無所知。柏拉圖認為,追求至善不是不要快樂,但不是所有的快樂都是善;快樂應該服從於善。最高的善應該使人身心俱佳,而不是感官享受的快樂主義。因此,善的知識才是真知識,可以指導他人為善,糾正他人偏離善的行為。治國者應該培育公民的美德。――這與孔子的教化是一個意思。只有哲學家掌握善的理念,守衛城邦的法律和習慣,守衛正義和美。柏拉圖主張哲學家治國,或者把國王培養成哲學家,即以德治國,沒有必要制定繁瑣的法律條文,因為寫在紙上的法律往往得不到遵守,持久之道仍然在於教化人心。
十、古希臘:導師的公民視角(2)
然而,柏拉圖也知道,城邦時代有各種各樣冒牌的“偽哲學家”,他們卑鄙無恥,竊據了哲學的殿堂。真正的哲學家,如果不能“兼濟天下”那就只能“獨善其身”,因為適合哲學家的地方是“理想國”。到了晚年,柏拉圖依然認為,真正懂得治國之術的政治家還應該是哲學家。
政體形態
古希臘的歷史上曾經出現過各種形態的城邦。――這一點像極了春秋時代初期的諸侯列國,或者也有可能類似於商周之前的虞夏時代。柏拉圖將個人的至善與城邦的至善捆綁在一起,認為只有哲學家治國才有可能實現城邦的至善和個人生活的至善。所以,他覺得哲學家治國的政體是最好的政體,這所謂的“王政”是他心目中的理想政體。
哲學家治國就是蘇格拉底所說的賢人政治,與孔子的君子政治沒有很大的差別,只是途徑不一。古希臘時代與春秋戰國時代的治國理想存在許多相似的地方,其源頭都是道德治國。這一點至少可以說明,當時的治國者所具有的稟性幾乎一樣。不過,除了柏拉圖所說的王政之外,政體還有四種,都是由王政蛻變而來,而且一個不如一個。
王政演變成榮譽政體。榮譽政體主要是因為治國者的血統混雜而產生衝突,衍生出銅鐵集團和金銀集團。銅鐵集團傾向於掠奪民間財富、搶佔土地房屋、斂聚金銀財寶等;而金銀集團則傾向於培育公民美德和社會秩序。兩大集團之間相互較量,達成妥協之後將土地房屋據為己有,將原先的屬下轉變成平民和奴隸。柏拉圖認為,當時的斯巴達和克里特就是這樣的政體,治國者好勝、尚武、貪財、愛慕虛榮。
榮譽政體又會蛻變成寡頭政體。治國者以財產的多寡分配權力,政權掌握在富人的手中。貪財和享樂成為時代風氣,為了財富不擇手段,盜賊也在城邦之間橫行肆虐。即使勤勞和節儉的人也為了財富而不斷地積攢錢財。在這一政體之下,統治者養尊處優,而人民不如牛馬。
民主政體是在寡頭政體衰敗之後出現的。這一政體自由、寬容、平等,對於個人都是放縱的,各種慾望都會得到同等的尊重,生活方式五彩繽紛。不過,柏拉圖認為,民主政體如果缺乏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