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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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民權和民主本來就是舶來品,雖然說法不一,實際上也就是民主一回事,是18世紀晚期法國大革命的產物。梁啟超緊密追隨康有為,也以“公羊三世說”為藍本,將西方民權論、進化論與春秋公羊學糅合一番,提出“三世六別說”,與康有為相合。認為社會由“多君為政之世”,推進到“一君為政之世”,再演變到“君民為政之世”,此中如同潮流,不可阻擋。顯然,梁啟超藉助民權說來策動戊戌維新,要比康有為的託古改制更為在理。不過後來避居日本,視野開闊,大概覺得可笑,不再做自欺欺人之論。
自宋明理學以後,迂腐的儒者拘泥於“天不變,道亦不變”的僵死教條,認為“權既下移,國誰與治?民可自主,君亦何為?是率天下而亂也。”――民權擊中了君主專制的致命之處。國家政體不外乎民主共和與君主立憲兩類。梁啟超分析國情,斷言“吾疇昔確信美法之民主共和制,決於適於中國,欲躋國於治安,宜效英之存虛君;而事勢之最順者,似莫如就現皇統而虛存之。”在他看來,中國最宜實行君主立憲,而且簡潔明瞭,改動不大,設議院即可。
梁啟超認為,“設立議院的好處在於君權與民權合,則情易通;議法與行法分,則事易就。”梁啟超心目中的君主立憲制就是國民政治。要想限制君主的權力,只有用民權;要想限制官吏的權力,也得靠民權。憲法與民權,二者不可分離。維新派的君主立憲就是“君民共主”。興民權就必須開民智,倡自由才能去奴性,“中國數千年之腐敗,其禍極於今日,推其大原,皆必自奴隸性而來,不除此性,中國萬不能立於世界萬國之間。而自由雲者,正使人自知其本性,而不受鉗制於他人。今日非施此藥,萬不能愈此病。”
據他的眼光看來,“苟有新民,何患無新制度、無新政府、無新國家?非爾者,則雖今變一法,明日易一人,東塗西抹,學步效顰,吾未見其能濟也。”“開民智”的最好辦法就是遍設學堂,培養人才。同時,梁啟超覺得,僅僅開民智並不夠,還必須“開紳智”,廣興學會,提高紳士的智慧;而且不可或缺的還有“開官智”,以設立“課吏館”為起點,因為官吏“胸中未曾有地球之形狀,未曾有列國之國名,不知學堂工藝商政為何事,不知修道養兵為何政”,愚昧之極,遑論勝任本職。
梁啟超闡述民權之後,進而抨擊專制。“為國民者當視專制政體為大眾之公敵”,“君權日益尊,民權日益衰,為中國政弱之根源”。在《中國積弱溯源論》一文中,梁啟超深刻剖析歷代專制君主“數千年民賊既以國家為彼一姓之私產,於是凡百經營,凡百措置,皆為保護己之私產而設。國也者,人民之公產也。”君主不過獨夫民賊而已,因此“奪得其公產以為己物者也,故其所最患者,在原主人一旦起而復還之。原主人者誰?即國民是也……但使能挫其氣,窒其智,消其力,散其群,制其動,則原主人永遠不能復起。”高擎的民權大旗之旁,梁啟超攻擊專制甚為得力,振臂一呼而應者雲集。“時當甲午戰後,此論一倡,遂風靡海內,舉國趨之,如飲狂泉。”近代中國民權思想的第一波高潮伴隨著攻擊專制的思潮而來到。戊戌變法時,梁啟超心目中的君主立憲還非常模糊,只是憑著信念追隨康有為,深受其影響而已。
1898年亡命日本後,梁啟超的眼界頓時開闊,在中西方思想的碰撞中,逐步擺脫了康有為的窠臼,君主立憲思想也屢有自己的獨立思考。當時的日本一時匯聚了中國政學兩界的翹楚,可謂藏龍臥虎。先行者們紛紛結社成黨,勢力最大者,一派為主張漸進改良的康有為、梁啟超,一派為主張暴力革命的孫中山,兩派雖有共同的敵人,但仍不乏激烈論戰,或許也是爭奪未來中國政治的道統。梁啟超的思想難免深受砥礪,“君主立憲者,政體之最良者也,地球各國既行之而有效,而按之中國曆古之風俗與今日之時勢,又採之而無弊者也。”1901年6月撰寫《立憲法議》,一針見血地點破立憲與民權的關係:“苟無民權,則雖有至良極美之憲法,亦不過一紙空文,毫無補濟,其事至易明也。”
十四、西學東漸後的唾沫與熱血(5)
旅日期間,梁啟超的言論日趨激烈,先後在其創辦的《清議報》、《新民叢報》倡言“破壞”,鼓吹排滿,推翻清廷的專制統治,只為確立立憲制的政府。然而,1903年以後,梁啟超的言論日趨溫和。1906年,梁啟超在《新民叢報》上連續發表《開明專制論》一文,表明了他的心跡:“與其共和,不如君主立憲;與其君主立憲,不如開明專制。”認為中國不僅沒有具備民主共和的條件,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