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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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我去了薩爾瓦多共和國。我們沿西海岸飛行,去參觀一個農業專案。這個國家曾經擁有鬱鬱蔥蔥的雨林植被,但是據估計,自從20世紀60年代以來,為了發展農業和其他產業,85%的雨林被毀。在一些地區,農夫已經開墾了所有陡坡上的土地。他們在自己的腰間拴上繩子,再把繩子的另一頭捆綁在大樹上,這樣他們就不會滾下山坡,可以安心地播種,收割。不幸的是,因為他們沒有使用覆蓋作物來保持水土,再加上頻繁的雨水沖刷,大量的泥土從斜坡滑下,流進河流中,混沌的河水看起來就像巧克力牛奶一般。當我們從上空飛過時,看到就在河流注入太平洋的地方,形成了幾片巨大的蘑菇狀的黑色區域。而且對這些農夫來說,生產率在不斷下降。每一天,海洋都在侵蝕大量的耕作層土壤,而這些耕作層在農夫們的有生之年是不可恢復的。
“無所畏懼?”
另一方面,美國的耕地特別適合種植穀物,而且不會對大環境造成嚴重的影響。我們有得天獨厚的氣候、地理條件以及先進的技術,這使得我們的農業產量能夠以一種可持續的方式急劇增加。但是在我看來,美國農民長期忽視土壤健康這個問題。我們其實知道如何保護土壤並提高產量,這才是我們必須要做的。在研究生物多樣性的過程中,我發現了一個強烈的對比,那便是:美國政府花費數億美元使肥沃的農田閒置下來,以達到穩定物價的目的;而發展中國家則要為農民提供補貼,以讓他們在脆弱的土地上加強生產。
另一個歷史事件加劇了這個問題。1980年,吉米·卡特對蘇聯實行糧食禁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使得我們無意之中對雨林造成了嚴重的傷害。巴西、阿根廷以及其他國家原本並沒有將穀物大量向世界市場出口的能力,但是當卡特決定對蘇聯入侵阿富汗進行制裁時,一個大好機會呈現在這些國家面前。它們迫不及待地增加糧食產量,把糧食銷往世界市場,並且開始快速毀林開荒。與此同時,雖然美國的農田肥沃、健康、多產,我們卻將其過剩的糧食產能擱置一旁,把自己從世界市場中抽離了出來。
我開始接觸農業的其他部門,諸如食品加工部門、農業協會和提供各種農業產品的公司,並與它們進行討論。它們不願意捲入公開的辯論中來,更樂意保持中立。對它們來說,美國農場主透過在肥沃的土壤上進行合理耕種,不破壞環境,並提高產量和市場佔有率,才是最好的方法。如果脆弱的生態系統能被保護起來,那就再好不過了。
1994年9月,我寫了一篇名為《生物多樣性並不可怕》的專欄文章,有幸刊登在《華盛頓郵報》上。在其中,我這樣寫道:“我們一時犯蠢,沒有簽署那份公約,使得我們失去和世界各國領導一道商討重要議題的一席之地。如果人類想要讓世界的糧食供給與人口增長相協調,我們的工作重心也要發生轉移,即增加肥沃且管理良好的農田的產量,減少對脆弱農田的使用。”接著,我詳細地講述了外來植物對美國農業健康所做出的各種貢獻。“雖然僅僅20種作物便可構成世界日常飲食的90%,但保持多樣性仍舊必不可少。”這便是我的基本論點。
德韋恩很喜歡那篇文章。不久後?他來到我的辦公室,跟我說:“美國參議院委員會想要你去闡明生物多樣性的議題。”我回答道:“這不是明智的決策。我又不是這些領域的技術專家,他們一定會對我的觀點挑各種毛病,把我駁得一塌糊塗。我還是寫一份書面宣告吧。”最終他們還是採納了我的建議。雷·戈德堡(RayGoldberg)是一名哈佛大學的農業專家,當時也是阿丹米公司的董事會成員之一。他看了我的宣告,打電話對我說道:“每兩年我便會出版一本書。這次,我希望能夠將你的這篇宣告發表在我的書中。”於是我重新投入研究之中,將那份宣告改寫成一份成熟的白皮書,題為“生物多樣性與高產出農業的關係”。
這份白皮書的主旨雖簡單,卻是我不斷強調提高美國農民的生產率是更加全面、持續地應對全球飢餓問題關鍵的核心所在。這並不是因為美國要用我們自己生產的糧食去餵飽世界上每一個餓肚子的人(我稍後會解釋,在糧食沒有保障的地區,糧食援助策略應轉變為加大購買當地產糧的力度)。美國高效、高產的農業不僅已經拯救了成千上萬英畝的動植物家園,幫助穩定了糧食價格,還儲備了足夠的糧食,在必要的時候為那些只能接受糧食援助的國家提供幫助。按照中國、印度及其他發展中國家的增長速度,它們的糧食需求也會跟著激增。我們在增加產量,幫助供應這些市場的同時,也減輕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