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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近險些舌頭打結。
太史闌卻在想,一路走來,感覺容楚早些年做了很多事,倒是現在,一副遊戲人間懶得再管模樣。是當真功成身退,還是別有苦衷?
和李扶舟不同,容楚在她心裡,總罩一層神秘的紗,她因此幾分警惕幾分戒備,像在暗夜裡,辨別前方路上的銀白,是月光還是閃亮的水坑。
不過,無論是月亮還是坑,他總是隨時在她的思路里亮著,想繞也繞不過去。
“過去吧。”她把馬牽到一邊,向水母廟走去,並沒有掩藏行跡。
能躲過那麼多次圍捕,火虎必有過人之處,隱藏是沒有用的。
水母廟就建在“沂河壩”不遠的土岸上,岸上萋萋長草,幾近人高。太史闌過去的時候,看見一個廢棄的瓜棚前,一個流浪漢臨河而立,對著巨大的堤壩在喝酒。
兩人的腳步立即放輕,警惕地盯著那人背影,不胖不瘦,不高不矮,沒什麼特色,一頭亂髮糾結著隨風飛。
兩人接近,那人卻渾然不絕,一口接一口喝酒,酒味濃烈地傳來,是當地劣質的包穀燒酒。
直到太史闌和蘇亞走到他身後,形成包圍,他依舊沒回頭,只喃喃道:“山風溼潤,黑雲壓頂,近期必有連綿雨季,去年少雨,今年開春即雨水纏綿,怕是多雨之期……”說完忽地一骨碌趴了下去。嚇了太史闌和蘇亞一跳。
那人伏首於地,似乎在聽地下的聲音,良久又一骨碌爬起來,皺眉道:“不對呀……才十年,大壩怎麼就有中空之聲?去年不是剛剛加固過?如果今年多雨,水過防衛線,大壩再不牢固,豈不是一場禍事?當初防水防蟻,國公親自監督,不至如此……難道是定樁木有問題?還是沒好好加固?……他們真的這麼大膽麼……”
太史闌站他身後,聽他喃喃自語,不禁肅然起敬,這流浪漢,竟然是個精通天象水利,憂國憂民的高人,聽他口氣,好像這壩將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