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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張馨萸無辜的臉上,一雙水色清麗的眸子顯得很純真、善良。
應停手指著她手上的嗩吶。“還想狡辯!這個不是死人的時候才吹的嗎?”
“婚嫁時也吹這個!”
問題是,別人可以把嗩吶吹得很喜慶,但她吹出來的,不管是用什麼樂器,旋律都像七月傳說才會出現的恐怖故事該有的配樂!
那麼可怕的曲子,他這輩子只在京城最大戲園子裡聽人唱“鬼怪傳”時聽過一次,人家的曲調都還沒她陰森恐怖!
“你倒是很會耍手段,以為夜裡鬧得所有人都不得安寧,爺就拿你沒轍了嗎?”應停多希望張馨萸能像以前那樣跟他針鋒相對,而不是像最近這樣軟綿綿的完全不反擊,害他無所適從到一想起她就覺得心煩意亂。
“爺的眼睛看得見。”張馨萸答非所問,專注的凝望著他帶著一道細小傷疤的眼。
應停這才想到平時總戴在臉上的眼罩已經解開了。
“您不是真的瞎了一眼……”張馨萸端詳他許久,認真的態度像是在觀察什麼寶物似的,讓應停感到渾身不自在。“太好了。”
她忽然笑了,笑得是那麼真誠,在燈光下,那張漂亮的臉蛋也被這一笑給烘托得更為美豔誘人。
應停的胸口一緊,心防完全不受控制的徹底混亂。
“妾身會保密的。”張馨萸輕聲許諾。
她知道應停對外隱瞞了他眼傷的真相,連皇上都被騙了,今後若是被外人知曉他其實沒瞎,萬一有人拿這事去作亂,安一個欺君之罪給應停就麻煩了。
“你就算說出去,爺也不痛不癢。”離皇上老爹遙遠無比的應停一點都不怕張馨萸會洩露他的秘密。
“我……不會出賣你。”
“那又如何?”
兩人四目相對,立場明確,偏偏又看不懂對方的心,不知對方那明確的立場是什麼,就只能以自己有限的認知去揣測對方的想法。
張馨萸思考片刻,決定先踏出一步,向他表態,努力博取他的信任。“當初,荔瑩的事確實是張家安排的。”
安排一個女子接近應停,迷惑他的這件事,張馨萸早就知道,但她並未阻止家人這麼做。“我以為這種陷阱對你是沒有作用的,沒想到你會真的喜歡上她。”
應停背倚著牆,自嘲的一笑。“聽說我中了美人計,很得意吧?”
張馨萸直搖頭,家人見他中計當然是高興的,但她只感到震驚與失落,甚至恨上了那個身不由己的棋子。
後來應停愈陷愈深,她想求家人收手,已是不可能了;透過那個女人,他們掌握了應停的一切事情,讓他在鬥爭中失敗。
後來聽說太子向荔瑩下達暗殺令,導致應停重傷,她幾乎快為此而瘋狂,藏著對他的愛戀不敢說,看他與自己的親友交惡,結下深仇大恨,她的痛苦比起他所受到的傷害,其實也差不了多少。
“我……我很抱歉,害你受傷的確是我家人的錯。”這句話,好久以前她就想對他說了,結果竟到了此時此刻,她才說出口。
若不是最近兩人的關係稍微緩和了一點,她有勇氣說出更多心裡話讓他知曉,真不知這分歉意她還得藏多久?
畢竟,像這樣不對立、不起衝突,和平共處的經歷,對兩人來說實在是太過稀少。
她多麼希望從今以後與他相處得愈來愈融洽,兩人可以說更多有意義的話,而不再做無謂的爭吵。
“你擺這種姿態給誰看?”應停覺得很無力,張馨萸太誠懇了,他硬不下心腸再羞辱她。
他可以跟她鬥到天昏地暗,激戰千萬場也不皺一下眉頭,但她這麼弱,卻教他不好意思再欺負人了。
應停嘆氣,張馨萸最近出其不意的表現,真是教他頭痛。
第3章(2)
“爺不需要你道歉,只要你消失不見;坦白告訴你,過去的事放到一邊,大家互相不理不睬,過個三、五年,什麼恩恩怨怨多半都忘了,但你非要跑到爺面前晃來蕩去的讓人無法忽略,這就是故意在惹是生非!”
她的身份是那麼尷尬,所有人都知道,他受到的傷害與她家有關,她還要來到他面前礙眼,提醒他過去的一切。
這完全是一種戳人傷口、揭人傷疤的惡行啊!教他怎麼心平氣和的面對著她?
“我的存在令你難堪了。”張馨萸終於明白了應停內心的想法。
“是的,看著你,我就會想起當初的自己是如何愚蠢的信任別人,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