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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
孟清和的話讓沈瑄眼前一亮,燕王同手下大將似乎都鑽進了牛角尖,一心想著該怎麼打敗耿炳文,壓根沒想過可以讓他挪個地方。
身為造反者的標杆,燕王的地位不可動搖,耿炳文不過是朝廷任命的總兵官,讓他領兵還是回家看孫子,不就是一道敕令的事情?
“稟指揮,耿炳文領兵在外,訊息不通且連遭敗績,正可方便行事。”
孟清和想得很明白,從燕王起兵到現在兩個月了,朝廷派來征討的軍隊不下三四十萬,硬是被打得丟盔棄甲,折戟沉沙,一場小勝都沒有。建文帝遠在南京,身邊的心腹又都是不知兵的腐儒,想找人諮詢一下怕都得不到太好的意見。魏國公倒是知兵,關鍵是建文帝相信他?願意聽他的?
耿炳文退守真定城,本是一步牽制燕王的好棋,有心雞蛋裡挑骨頭,也可以成為他消極怠工的有力證據。只要朝中有人參他一本,說他與燕王早已暗通-款曲-眉來-眼去,明裡暗裡唱雙簧,使得朝廷軍隊大敗,難保建文帝不會多想。
唐朝安祿山叛亂,潼關天險是如何失守?
歸根結底,不過是幾句讒言。
只要能把耿炳文挪走,讓朝廷另派總兵官,例如曹國公李景隆就是不錯的人選。如此一來,還怕真定城不下?
孟清和心有腹稿,一條一條逐一列舉,條理分明有理有據,聽得沈瑄不住點頭。
想象一下,把防守真定城的耿炳文替換成李景隆,就算防守計程車兵增加一倍,局勢也將大不相同。
一將無能累死三軍,絕不是句空話。
“此事宜早不宜遲,卑職建議儘快派人前往南京,應大有可為。”
沈瑄聽罷,思量片刻,當即起身去見朱棣。走出帳篷之前,回頭看了孟清和一眼,只是一眼,就讓孟清和打了個機靈,頓時想起久不曾夢到的那頭草原狼。
是他想多了吧?
一定是他想多了。
朱棣正在帳房裡左右為難,撤兵實在不甘心,不撤兵又耗不起。聽到沈瑄求見,心下詫異,不是剛走沒多久?
讓人請進來,聽完沈瑄的一番話,燕王用力一拍大腿,著啊,他怎麼沒有想到!
“此計是瑄兒想出?”
“回王爺,是卑職麾下一名僉事。”
“哦?”
“孟清和。”
“好!”燕王令人去請張玉等人,又對沈瑄說道,“此子確有大才,瑄兒且好生待他,孤必有重用。”
“卑職代麾下謝王爺。”
“快起來!”
說話間,張玉朱能和譚淵等人已接連趕到,不知為何,燕王沒派人通知何壽,連房寬等人一概未召。
眾人站在帳中,看著燕王臉上的笑容,都十分不解。待燕王親自說出孟清和獻上的計策,眾人恍然大悟。
朱高煦和朱高燧齊齊將目光轉向沈瑄,他們進來時,沈瑄就站在父王身邊,此計莫非是他想出?
“此計大善。”張玉開口說道,“張保尚在我軍中,可令其同往南京。”
“我軍亦可於今日開拔,以助計成。”
“另可派人同真定守軍聯絡,坐實耿炳文已效忠王爺一說。”
圍繞該如何往耿炳文身上潑髒水這一中心議題,眾將集思廣益。不一會就列出各種可行的辦法,燕王頻頻點頭。
可憐真定城裡的長興侯,尚且不知自己很快將在一個無名小卒的詭計前落馬,哭都沒地方哭去。
燕王同眾將議定之後,馬上派人將擒獲的李堅,甯忠,顧城及劉燧等人帶到面前,當著眾人的面硬是擠出幾滴眼淚,痛陳自己被朝中奸臣迫害,起兵靖難情非得已,又抬出老爹同眾人大打感情牌。
執起李堅的手,“汝乃孤之至親!”
托起甯忠和顧城的胳膊,“二位都是太-祖高皇帝信任之人,孤怎敢不敬!”
親自扶起劉燧,聲音都在顫抖,“劉指揮受苦,孤實是不得以,與長興侯刀兵相見也非孤所願啊!”
說罷,又叫朱高煦和朱高燧上前與幾位洪武舊臣見禮。甯忠,顧城當場被感動得熱淚盈眶,李堅也是搖頭嘆息,只有都指揮劉燧始終不為所動,卻將燕王提及不願同耿炳文刀兵相見深深記在了心裡。
隔日,大雨漸停,燕王下令全軍開拔撤回北平。
臨走之前,燕王突然發揚了一回風格,令人將截獲的十幾車糧食送到真定城下,運糧的人拿著喇叭對城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