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遠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話,“王爺與長興侯爺-神-交-已久,不願再起戰事,今將糧草奉上,聊表心意。”
喊完,人走了,糧食留下了。
沐浴在守軍的視線中,耿炳文知道自己被黑了,可他就是沒辦法破局,只能任由對方一瓢一瓢的往自己身上潑髒水,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燕軍撤回北平不久,真定的戰報傳到了南京。
三十萬大軍戰敗,耿炳文退守真定。
建文帝坐在奉天殿中,臉色煞白。
御史康鬱又跳了出來,嚷嚷著燕王舉兵迄今兩月,朝廷調兵幾十萬,糧草車馬無數,未得一勝卻輸了個底掉,皇帝難道還沒有反省,這是上天在示警?
“臣愚以為不待十年,必有噬臍之悔矣!陛下,請重計削藩之議!”
說完,又趴到地上開始哭。
建文帝被他哭得頭疼,只能退朝,再議。
同日,左都督徐增壽見到了從北平秘密抵達南京的楊鐸幾人,同行的還有從耿炳文麾下轉投燕王的張保。
看過楊鐸帶來的令牌,徐增壽將手中的幾頁信紙燒燬,“我在城西有座宅院,你們暫時住進去。無事不要輕易外出,以免被人認出。”
“是!”
楊鐸幾人離開後,徐增壽若無其事的回了魏國公府,得知徐輝祖被建文帝召去議事,很快換了一身便服,帶著幾名長隨直奔南京最有名的風-化-場所,要偶遇曹國公李景隆,這裡是最佳設伏地點。
當夜,徐增壽和李景隆一起喝得大醉,徐輝祖氣得吹鬍子瞪眼,奈何徐增壽根本不當一回事,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幾乎日日同李景隆混在一起。
徐輝祖終於忍無可忍,動了家法,兒子都快娶媳婦的左都督接連七天告假。
魏國公下手太狠,左都督傷勢嚴重,沒有十天半個月,應該是起不來床了。
饒是如此,徐增壽的目的也達到了。
被他說動了心思的曹國公李景隆,正同翰林學士黃子澄頻頻接觸,等火候差不多的時候,徐增壽派心腹聯絡楊鐸,讓他帶張保去見駙馬都尉王寧。
聽心腹回報說王寧派人去了監察御史曾鳳韶府上,徐增壽冷笑一聲,這個曾鳳韶與耿炳文早有齟齬,當初還帶頭彈劾燕王,結果被皇帝氣吐血,這些時日一直在家養病。如今張保帶著耿炳文與燕王密謀的證據送上門,就算把血吐幹,他也得蹦躂一回。
“事情就快成了。”
果然,曾鳳韶彈劾的奏疏一上,黃子澄立刻煽風點火,建文帝也對耿炳文產生了懷疑。容不得他不懷疑,三十萬軍隊,還是由耿炳文這員老將率領,扔進水裡連個水花都沒濺起來,這說得過去嗎?
黃子澄見火候差不多了,立刻說道:“勝敗乃兵家常事,陛下不必慮。現臣有一計,可聚天下之兵,得五十萬四面攻北平,眾寡不敵,必成擒矣。”
聽到這番話,建文帝表情好了點,一旁的兵部尚書齊泰心頭卻敲起了警鐘。
果然,在建文帝詢問誰能替代耿炳文擔當領兵的將領時,黃子澄趕在齊泰出言前舉薦了曹國公李景隆,為了增強說服力,還加了一句,“之前若用曹國公,燕軍早已被破。”
大言不慚,信口胡謅!
同樣是書生,齊泰遠比黃子澄明白軍事。
李景隆雖是開國大將李文忠的兒子,可比起他的父親,簡直是差得太遠,用紙上談兵的趙括來形容都不為過。
用這樣一個人指揮五十萬軍隊,不是去給燕王送菜嗎?
齊泰堅決反對黃子澄的提議,魏國公徐輝祖也不贊同。奈何耿炳文被懷疑同燕王關係不純,徐輝祖又是燕王的大舅子,齊泰蹦高反對也動搖不了建文帝的心意。
於是乎,建文元年九月,朱允炆把帥印給了李景隆,還賜下通天犀帶,親自送他出徵。
這一次,建文帝學聰明瞭,沒再說毋使他揹負殺親之名的一類話,只告訴李景隆,“朕將軍隊交給你了,誰不聽話你可以放開手處置。朕只有一個要求,一定要打敗燕軍!”
建文帝難得靠譜一回,奈何天意弄人,老天專門和他過不去,讓他所託非人。
彼時,宮中的宦官早將皇帝改換主帥的訊息送出,耿炳文也接到了回南京的命令。
看著駐守幾十日的真定城,長興侯很是心酸,想必也是預料到朝廷此番換帥可能帶來的後果。
換成魏國公,武定侯,甚至是太--祖的義子平安,哪個不比李景隆強?
偏偏是這麼一個不靠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