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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鄉丁之類的壞分子,正在不懷好意地交頭接耳。治保主任向前跨一步,下意識地反手帶上門,觀察眼前的場面,突然也站起來,只見他把一拍桌子,大聲吼道:
“你們幾個壞分子,給我坐下來,不準亂說亂動——繼續學習。”
高陸大隊的四類分子都在這裡,他們也是下午才過來的,到大隊部集中學習,隨後,還要帶到各個生產隊去批鬥——這也是眼下政治運動的需要。
其實這裡的大部分人都是很聽話,有罪行的四類分子早已交待清楚,已經受到了懲罰。然而,每次政治運動只要以來,還是要拿他們開刀,這次運動也不離外,看來安灌公社革命戰鬥隊又一次想到了他們,可以想象這場運動會把他們整得夠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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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簡單冷靜(二)
高主任從教室裡出來了,然後順手把門帶上,教室裡的四類分子全部關在房內。高主任回過頭來看了一眼金根姬,他笑了,笑的很真誠而熱情,與剛才氣那種勢洶洶的形象完全是叛若兩人——金根姬頓時感到有一種春天般的溫暖。
“你是找我,是什麼事情?”高主任問。
“我是沙坡生產隊的人,叫金根姬。”
“噢,這個我是知道的。”
金根姬有點吃驚,一聲不響地望著他,她根本沒有想到治保主任能認出她來。突然,她抬起頭,不動聲色地,輕聲說道:
“俺有點歷史問題……向你交待一下,其實也沒有什麼的……主要是怕沙坡莊的人受牽連。”
她是來交待歷史問題,她臉上的神情完全表達這唯一的想法:何苦來呢?眼睛沒神,臉上也失去光彩了。就連淚水也枯竭了,不再聚積在眼角上:這沉思的目光,應當是誠實的,光明磊落的。
高主任聽到後,扭過頭來,又開始笑了,笑的很自然,在關健的時候出現微笑,時而令她頭暈目眩,時而也讓她心明眼亮。
“怎會呢,你也會有歷史問題?”高主任懷疑的問道。
“俺老家不是本地人,是懷遠縣那邊過來的,現在是沙坡生產隊的社員。過去有一點歷史問題,在治淮工地上受到處分,被打成不良分子。不知道四類分子開會,要不要俺這種人參加。所以、俺就過來向高主任請示一下。”
她講這番話的聲調所包含寬厚憂傷,淒涼的意味,是絕難描寫出來的。不到關健的時候,不遇到關健的人物,她是不會說出來的。
“你是有那些歷史問題,就是說,你犯那些問題錯誤呢?”
高主任的臉上又出現了那副笑容,心平氣和,而且恭恭敬敬,好象是對尊敬的說話。這種語氣讓金根姬有雙腳離地的感覺,但她還是站在地上,絲毫不敢麻痺大意。
“過去,也就是59年的春天,懷遠縣郭剛集公社還給俺一份,意思是俺主要的歷史問題有兩點。”
“處理決定書帶來了嗎?”
“沒有,當時俺沒有要,大概就兩點錯誤,第一點是有嚴重的生活作風問題,第二點是編造個人歷史,其它的就沒有什麼啥了。”
“後來呢?”
“後來……我就是一個普通的社員,一直參加勞動,聽隊長的,隊長叫幹啥俺就幹啥。我沒有犯過任何錯誤……對以前的處理決定也不是實事求是,那是有人陷害俺——因為俺是一個寡婦。……如果沒有這次運動,俺就想再提了……問題事情已經過去了。”
是的,這些事情不有很多……可那早已過去了。
是治保主任讓她來大隊部交待歷史問題的,如果大隊裡不讓她過來,她決不會向任何人提起的——那是不堪回首的往事。
治保主任臉上出現了古怪的表情,接下來他回到屋裡,從講臺上拿了一本厚厚的學習資料出來了,他抬頭看了金根姬一眼,她疑惑地愣了一下。高主任為了說明自己的做法並不是多此一舉,嘴裡開始背一段**的語錄:
“世界是怕就怕認真二字,共黨就是最講認真”
背完文欄位**,他好象低頭在笑。金根姬當時就明白了,他拿那本學習資料的用意。高主任捧著書本,認真地翻頁,直了直腰,繼續喃喃自語:
“我滴鬼喲,什麼不良分子,俺當治保主任以來,還是第一次聽說,上級也沒有提到過這一類。真是,你們懷遠縣的領導正經事不做,就會出一些妖鵝子。”
桌子上的資料全找遍了,沒有找到政策規定,他繼續追問:
“你是什麼出身,以前四類分子開會你有沒有參加過?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