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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裡來買靈魂透氣的地方。他們把領帶解了,鬆開袖卡、大方地付小費。他們是那些消費得起藝術的人,也是懂得藝術的人。

漸漸的,這地方就出了名。到紐約來玩的人,都喜歡到這裡來看紐約風情,他們四處轉悠,回憶著自己在青春懵懂的時候做過的那些浪漫的夢。他們花錢買看得上眼的畫,在小咖啡館裡看完導遊書,再寫明信片。美國是很美的一個國家,可沒有多少浪漫氣質,現在有了一個這樣的地方,樂壞了大家。政府順應民心,把格林威治村裡的路牌都換成了咖啡色,那表示這是旅遊區。慢慢地,格林威治咖啡館和小酒吧的價錢提高了,然後,房價也調上去了。原來的凋敗隨意,有一點藝術家喜歡的陰鬱,現在成了一種格林威治風情,一種值錢的東西。那裡有一個街角的小廣場,裡面只有一個古老的、不噴水的西班牙石頭噴泉,現在還是不噴水,只是那看似依舊的街景,意義已經變了。

陳丹燕:咖啡旅行(12)

歐·亨利寫《最後的藤葉》裡的那棟房子,現在還在村裡立著,爬滿綠色的藤葉。只是窮畫家不能繼續在這裡面住下去,他們付不起越來越貴的房租。於是,他們漸漸離開這裡,搬到邊上更窮的蘇荷區去。原先那個街區全是倉庫,到晚上只有野狗才去。藝術家們在那裡重新建立自己的生活,開出新的咖啡館,在裡面掛上不為賣錢畫的畫。再開出新的小酒吧,無名的小樂隊在那裡努力唱著自己心裡的音樂。

大家很快發現格林威治已經被商品化,被各地來的遊客傻乎乎地包圍了。原先自由靈性的東西已經飛去春街。於是,解了領帶的紐約人晚上開始多走幾條街,到蘇荷去泡咖啡館,週末喝酒到深夜,買蘇荷的畫去裝飾新居。於是蘇荷的咖啡價錢上去了,酒價錢上去了,畫價錢上去了,房價上去了,蘇荷春街的牌子現在也改成咖啡色的了。因為能掙個好價錢,芝加哥的爵士樂隊每星期一天,飛來這裡的咖啡館奏一晚上爵士。如今到了晴朗的黃昏,蘇荷街沿上坐著各色人等,賣舊書,唱歌,撩撥女人,賣畫,一派無羈,讓旅遊者欣喜若狂,明知道那是為了吸引遊客,可也側著身子往裡面鑽,高高興興把錢送出去。只是這裡沒有多少真正的藝術家,他們又搬去了東村,一個現在有錢人還不願意去玩的地方,在蘇荷區的邊上。地鐵站像黑人區的一樣爛,一樣荒,一樣氣氛肅殺。

一晚上,從格林威治村的咖啡館坐到蘇荷,再從蘇荷坐到東村的咖啡館裡,就好像看著錢和藝術怎麼在這裡開戰。這個街區星星點點的咖啡館就是戰場,錢要買藝術,藝術不賣,錢一定要買,藝術就放下自己的東西,轉身走了。

在紐約,那綠色的美元差那麼一點點,就是萬能的了。

羅馬:希臘咖啡館

從西班牙大臺階上下來,經過每一階上坐在杜鵑花邊上的遊人們和4月明媚的陽光,再經過一個噴泉,就到Via Candotci大街。兩百多年前,一個希臘人到這裡來,在86號開了一家咖啡館。大概因為他懷鄉,所以給自己的咖啡館起名字叫“希臘”。這兩百年來,它因為一些偉大的客人而變得有名。從前,歌德來過這裡,門德爾松來過這裡,瓦格納和司湯達來過這裡,甚至羅馬紅衣主教也來過這裡。因為這些人的名氣,所以希臘咖啡館一直在羅馬旅遊手冊上下不來,而且在旅遊者們口中相傳:“啊,在羅馬不妨到希臘咖啡館去看看。”人們總是這麼說。

我去了。我去是為了安徒生。在一本看上去不那麼專業的書上,我看到希臘咖啡館的偉大客人名單中,還多了一個:丹麥的安徒生,他是一個童話作家,一個長鼻子長腿的老單身漢,一個抒情的、感傷的、文雅的、害羞的、不那麼合時宜的人,一個陪伴全世界的兒童,一代又一代,度過童年臨睡前講故事的一小時的人。其實我們現在並不知道,是不是司湯達在希臘咖啡館裡寫了《紅與黑》,門德爾松是不是在這裡寫了《歌之翼》的曲調,但是,安徒生卻是在這裡寫了他的《即興詩人》,大概是在1835年左右,一部成人文學作品,名不見經傳,現在幾乎沒人讀過它。那時候男人們戴著高筒子的黑色禮帽,穿燕尾服的機會也比現在多得多。

某一天,希臘咖啡館式樣簡單的玻璃門一閃,進來一個長得不好看的外國人,那黑色齊膝的外套上,有一個不太精緻的黑色蝴蝶領結,帶著北歐人的蒼白麵色,那就是安徒生了。

1835年,希臘咖啡館已經很有名氣了,大文豪們都來過了,又是羅馬教皇的福地,他當紅衣主教時來這裡流連,回去就當教皇。它狹長的店堂,一點一點地深入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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