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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很掃興,如今她在這屋裡是越來越沒地位了,謝宏平日裡跟她裝深沉不說,就連自己的女兒也這樣對她。
謝棋卻因她的反問而怔住,然後坐直身,睜大通紅的眼看著阮氏。
阮氏莫明被看得心驚,不由斥道:“你這是鬧什麼?神神叨叨地!”
謝棋咬著牙,騰地站起來,望著門外說道:“他平日裡對我再冷淡,我也不覺得委屈,他就是當眾給我臉色,我也一點兒都不怪他。可是我與他自小相識,而謝琬不過才進府兩三年,有什麼資格配稱跟他青梅竹馬?他就是喜歡另外的女子我也不會這麼恨,可他偏偏喜歡的是她!”
“什,什麼?”
阮氏聽見這話,也不由得站了起來。
謝棋驀地把目光投到她身上,冷笑道:“虧你還是府裡的大少奶奶!竟然連這點都沒瞧出來!當初我撞柱之時,任雋見到三丫頭,一開口說的是什麼?!從那時候起,他就已經喜歡上她,他喜歡她!這是我剛才親耳聽到的,能有假嗎?!”
阮氏呆立著,顯然有點難以接受這樣的衝擊。
“三丫頭,三丫頭她有什麼好,能被他看上?任家可不是小門小戶——”
“任家算什麼?!”謝棋冷哼,“你是不知道,她能耐可大著呢,不止是任雋,就連魏暹也對她格外不同些,連大姐姐都有察覺了,就你還矇在鼓裡!”
阮氏雙眼愈發睜得大了,她還真不知道在這幫半大不小的孩子們裡,竟然還藏著這樣的暗湧洶濤!
“那魏公子,那魏公子憑什麼瞧上她?”她回想起謝琬平日裡並不出挑的表現,一切看去都中規中矩地,除了臉蛋兒漂亮些,舉止大方些,還有別的什麼?
哦不!她想起來了,她也並非時時都這樣中規中矩,有些時候——雖然王氏不說,可她也早就察覺到了,比如說每次王氏想要治那丫頭的時候,她總是能很幸運的逃脫——這真的是她幸運,還是她其實也真有幾分本事?
如果說她有連王氏都能應付自如的本事,那要勾引幾個毛頭小子,對她來說又有什麼難度?
真沒想到,她不過十來歲年紀,竟然已深諳此道!
到了此處,她已經有著與謝棋一樣的憤慨了。
謝棋終歸是她的女兒,即使她對她不敬,那也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親骨肉,何況謝棋嫁得好,那她將來也算是有個依靠。她不看好謝棋死守任雋是一回事,如今任雋被他人惦記又是一回事!而且當這個人竟然還是二房的後嗣的時候!
私下裡她可以對丈夫兒女不滿,可是當小家庭的利益面臨威脅,她是絕對要奮起抵抗的。
“那你打算怎麼辦?”她看著謝棋。
謝棋一把掐下花觚裡的九重菊,捻碎了才狠命扔在地板上。
晚飯後程淵進來報上個月的總帳,謝琬留他下來喝了碗茶。
沏的是鐵觀音。程淵嚐了口,蓋上茶碗蓋子,看向謝琬:“姑娘有心事?”
謝琬低頭啜茶,看也未看他,挑眉道:“何以見得?”
程淵往茶碗處瞥了眼,說道:“此茶提神,適於日間飲用。姑娘平日裡過午不食,頓頓亦只吃八分飽,可見深諳養生,夜間濃茶不利睡眠這點不應不知。是以老朽推測,姑娘是有事存心。”
謝琬一笑,放了茶道:“程先生果然觀察入微。”
說罷,眉間頓了一頓,卻是又抿唇不語。
程淵沉吟半刻,又道:“京中最近出了樁事,想必趙大人已經知會了姑娘,不知道姑娘怎麼看?”
謝琬微笑抬起眼來。
趙貞今兒來的信上並不是來自謝榮的訊息,而是朝廷裡一樁變故:當朝皇太孫日前因私德有失被皇上罷黜了太孫封號,如今已貶為庶民。
這件事看起來跟謝琬毫無關係,但是謝琬卻知道,皇太孫殷昱之母,當今的太子妃殿下,正是護國公霍達的長女,霍家世代深受皇恩,到了如今霍達這代,更是到達了巔峰,太子妃只有一子二女,皇太孫居然會被罷黜封號逐出宗籍,這代表什麼?
趙貞的猜測是,有人暗中在動霍家了。
上次羅升進京,趙貞就已從他那裡得知謝琬在順天府學附近開米鋪的事,自然也知道霍家的風吹草動也會影響到漕運,因而他才會發這封信來。
前世殷昱被罷黜的時候,謝琬也還只有十一歲,壓根沒去關注這件事,後來這殷昱的下落也不了了之。可是如今既然霍家關係到漕運,她當然要知道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