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碼頭上果然漸漸安靜下來,再看前面那條船,已經在悄悄地駛離水灣。
謝琬連忙道:“你們快跟著他!”
邢珠道:“霍珧你來划船,我去跟!”說著已經藉著夜色上了岸去。
船在水中游,只要盯緊了,在岸上一樣可以跟蹤。
謝琬看向碼頭,人已經漸漸散了,程淵他們也已經邁上了船梯,只留下田崆一臉落寞地盯著江水發呆。
謝琬嘆息了一聲:“走吧,邢珠自己會回去的。”
對於這場計劃的、失敗,她也有些失落,畢竟田崆要是被穆癸搗亂得當不成這個舵主,她又得與新上任的人打交道。這事兒花銀子不說,主要是還要花時間建立起信任。田崆的心情她十分理解,但是,卻愛莫能助。
明明就要成功了,偏偏半路讓人橫插了一槓,剛剛那傳話的漢子一看就知道不是背後主事的人,那麼,那船艙裡的人會是什麼人呢?他既然能讓人抬出季閣老的名頭來,可見身份不低,難道說,他就是佟汾?
霍珧很快把船搖到了岸邊,一路平平穩穩,而且也沒有什麼大的聲音。
出了船蓬,謝琬扣緊鬥蓬,自己上了岸。
回到客棧裡,顧杏還沒睡,見得他們回來連忙讓小二上熱水。
邢珠還沒回來,霍珧道:“我去看看,你們先歇著。”
只是才走到樓下,邢珠就已經進門來了。
謝琬連忙讓顧杏把她迎進來,問道:“追到不曾?可見到什麼人?”
邢珠喝了一大杯水,然後道:“這船詭異得很,它駛出碼頭不遠就靠了岸,然後好久也沒有動靜。我在岸上等了好久,也沒有看見人下來,又不前行,就試著扔了顆石頭上去。誰知上頭一點反應也沒有。我接著又扔了好幾顆,還是不見有動靜。於是就壯著膽上了船,哪知道船裡一個人也沒有!”
“沒有人?”謝琬也驚詫了。沒有人的話,船怎麼會駛到岸邊來?
“他們是潛水走了。”霍珧凝眉道。“很可能他們已經發覺了有人跟蹤。所以棄船逃走。”
謝琬沉吟道:“船上的那個人,會不會是佟汾?”
“很難說。”霍珧摸著下巴,皺眉道:“按說這個時候能出面的只能是佟汾,可是據我所知,佟汾也不過是在漕幫裡頭有些地位而已,要說在官府朝堂,他還沒有那麼大面子能在季振元面前說得上話。這個人,應該是比他身份更高一些。”
謝琬聽聞,眉頭愈發皺得緊了,“不是佟汾。難道會是他們總舵的人?可是總舵的人為什麼要摻和下面這些事,除了佟湛。”
“也不會是佟湛。”霍珧道:“佟湛既然是護法,就不能輕易出總舵,必須是曹安在哪裡,他就在哪裡。而曹安當然不會摻和這些小事。佟汾的心思他十分清楚,如果他真同意讓佟湛來當這個滄州分舵主,早就動手了。滄州分舵就是要換人,也應該不會是佟湛。”
曹安就是漕幫如今的總舵主。
基於漕幫地位殊然,謝琬也從未如此直呼過他的名字,可是在霍珧口裡,漕幫總舵主也好。內閣季閣老也好,他說起名字來都那麼流暢自然,半點也不覺得不夠尊重。可他偏偏也不是狂傲,臉上眼裡浮現出的都是很溫和很自然的情緒,彷彿叫的不過是身邊的一個下人。
不過他這麼一分析,也十分有道理。
曹安既然能做到總舵主的位置。絕不是那麼好糊弄的,最後會是誰來接田崆的手這事不好說,但是作為天下第一幫的總舵主,確實大不可能會理會這些事。
既然都不是,又會是什麼人呢?而且那般怕人瞧見?
“姑娘。”這時。邢珠已經梳洗完走出來,手握著個什麼東西說道:“剛才我在那船艙裡翻查了一遍,從船板上發現了這個東西。”
她把手伸出來,拿出一顆拇指大小的四方塊狀物放在桌面上。
居然是顆印章!
謝琬拿在手裡,就著燈光細看,只見這印章上用篆書刻著個“嵐”字,字面上有硃色的印痕,材質是壽山石,原本該是尖利的四角已磨得有些圓滑。
“是枚私章。”
她凝眉道。
霍珧從她手上將章子接過,用食指從刻面上抹了點殘餘的印泥聞了聞。然後驀地皺起眉來,望著前方,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謝琬道:“你看出來什麼?”
他把印章遞迴給她:“這上面是朝廷發給各大衙門公用的‘雨山泥’。”
既是用的是衙門裡公用的印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