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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來,這人就很可能是官府中人了。
如果是官府的人,那就說得通了!只有官府的人才有可能在季閣老面前說得上話,而漕幫的人最怕的也是朝廷官府的人,所以穆癸在見到那傳話的漢子時,神情頓時就鬆了,因為他知道,眼下也只有這私章的主人能給他解圍!
朝廷可是明令禁止除漕運相關以外的官員與漕幫勾結亂政的,雖然她們並沒有拿到他們亂政的證據,可是船艙裡的人又為什麼要隱藏自己的真面目,而來插手這種日常糾紛呢?
這人的目的,很可能就是為了保穆癸,穆癸又是佟汾的人,那麼說到底也就是保佟汾。他一介仕官,而且推測起來身份還不低,這麼樣出面來幫助一個幫派裡的頭領,很明顯已經觸犯了律例,他這麼做,為的是什麼呢?
謝琬坐下來,扶著額角陷入了沉思。
是了,如果是衙門的人,又為什麼還會水遁?除非是武官。如今天下兵馬十之三四在護國公霍達手裡,剩下的也都在京外各地駐守,京官武官自然也有,可是同時符合名字裡有個嵐字,而且在衙門裡辦公的武官,顯然除了護國公府的人,就只有兵部了。
那麼,他究竟是護國公府的人,還是兵部的人呢?
不管怎麼說,這件事落在她眼裡,就必須查清楚不可了。
她拿食指沾了點茶水,抹在那私章的刻面上,然後往白紙上蓋了一印,交給邢珠道:“你明日一早就去京師,查查這枚印的主人。記住,不要露出行藏,要查到結果才回來。中間若有什麼線索,就讓羅矩寫信給我。”
佟汾背後居然牽扯上了朝廷的人,而且此人似乎在季閣老面前頗說得上話,那她就一定要查清楚了,這個人究竟跟季振元有什麼關係,跟謝榮有沒有關係。
這已經不是田崆一個人的事情,現在,她想放也放不下了。
這天夜裡程淵和錢壯沒有回來,邢珠走了之後謝琬收到田崆手下的人捎話過來,程淵他們隨船去了京師,留話給謝琬,讓她們辦完事先行回清河,等他們到京師下了船之後才回去。
留下來也只是等訊息,謝琬於是讓顧杏收拾東西打道回府。
半路上剛好趕上下雪,漫天的飛雪在提醒著人們隆冬將至,而年關又將要到來了。
去時六人回來卻只有三人,沒有人打前站,到了家後吳媽媽急急忙忙把楓露堂裡的大薰爐點起來,嗔怪地埋怨著怎麼不讓邢珠提前來送個信,羅升則忙著打點晚飯,又讓廚娘下去熬湯煮茶。玉雪秀姑也忙著抬熱水侍候謝琬沐浴,個個忙得腳不沾地兒。
不過看著大家這樣忙亂的樣子,心頭倒是添了幾分暖意,有家的感覺還是好。
回府之後日子也迴歸了正軌,在滄州與霍珧之間的那點小漣漪也被接踵而來的事務擠到了背後。
在程淵他們和邢珠歸來之前,能做的事情只有等待。
而在出門的這些日子裡,李子衚衕收到了兩封信,一封是來自靳永,他是因為前不久得知了謝琅大比高中而特地來信致賀的,隨同一起的還有一些典籍。信中多是激勉勸誡之語,語氣比起從前,已逐漸溫和。他邀請謝家兩兄妹閒時進京作客。
這可是兩世以來頭一回,靳永主動邀請他們進府作客。
去年底靳永如願升為了都察院御史,同時仍兼著六科給事中之職。據羅矩那邊的來信說,謝榮已經與靳府不常聯絡,但是兩廂交情仍在,見面仍會打招呼。
謝琬當時只笑了笑,並未對此發表意見。曾經險些把謝葳娶回去給自己傻兒子當媳婦兒的趙貞一躍進了吏部,而且因為朝堂緊缺深諳稼穡的人材,不久又進了戶部為主事,謝榮不可能不去查他。一查,自然就會知道趙貞是怎麼進的戶部。
謝榮雖然不大可能是那種有怨必報的人,可是以他對謝葳的疼愛,有個趙貞時常在面前晃,他總會心裡不舒坦的,這股不舒坦,自然又會轉移到靳永身上。而當他知道靳永之所以會幫趙貞,竟然是謝琬從中穿針引線的結果,他會不怨恨上靳永才怪。
靳永在見到謝榮漸漸疏遠他之後,自然也會究其根由。
可是這兩個人都是慣會長袖善舞的,就是有怨也絕對會擺在心裡,怎麼會擺在臉上?所以,羅矩手下的人看到的便是他們仍舊“有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