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穗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既然如此,佟汾就很有理由記恨總舵主。他們總舵主對他也很應該心存芥蒂才是。可為什麼總舵主還是把他留在油水最豐厚的積水潭碼頭,而不是調到別處或貶了他的職呢?”
邢珠不知道怎麼回答,遞了珍珠耳鐺給她,不確定地道:“或許他們總舵主是個十分寬厚的人。”
謝琬笑著把耳鐺戴上,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說道:“要是寬厚,就不會因為大傢伙水祭竇將軍而怪罪到下面人頭上了。”
邢珠啞然。
顧杏在掌燈時分回來,回來的時候滿身都是塵土。
“程先生和錢壯已經在滄州下游上了船,估摸著戌時左右就能到達滄州碼頭,我在碼頭附近轉了幾圈,那個青使果然很難侍侯的樣子,我看田舵主說的話有譜。”
謝琬看了下時間,已經差不多到戌時,於是起身道:“顧杏留在客棧歇息,我們去瞧瞧。”
這事兒她不親自去看看總有些不大安心,尤其霍珧也說那佟汾陰險狡詐,既然如此,那青使只怕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她雖然不會露面插手,但是她的糧食畢竟是在京師卸的,往後也不了與佟汾手下的人打交道,去看看總也好過什麼都不知道。
於是三個人駕著車便前往碼頭。
其實不到二十里的路程,在車上眯了會兒便就到了。他們下車的地方在南下船隻靠岸的這邊碼頭,而今夜要鬧事的碼頭則在對岸。
他們在遠離碼頭的下游落地,這裡沿河有排民居,民居之間有狹小的過道可到河岸,霍珧將馬車栓在河邊槐樹下,等待邢珠把謝琬扶下車來。
謝琬站穩後一看對面,只見夜色裡對面一排建築格外的熱鬧以及燈火通明,許多人影在水上岸邊來往著,又不停有吆喝聲傳來。想來定是漕幫在滄州的分舵無疑。
她望了下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黑壓壓的船隻,說道:“這也太遠了,能看到什麼?”
霍珧看著對面,說道:“這是最安全的地方。”顯然不願意她靠得太近。
謝琬環視了一下四周。吩咐道:“去租個漁船來。我們去江中央看看。”
邢珠想了想,說道:“運河上沒有漁船。小筏子興許會有,我去找找。”
霍珧喚住邢珠:“黑燈瞎火的,你留下來,我去。”說罷,一閃身就沒入了夜色裡。
謝琬剛想找個背風的地方站著,突然間那頭又走回個人來,是霍珧忽然又掉了頭,竟然一把牽住她的手將她帶到一處民宅屋簷下站定,又不知道從哪裡弄來個一摸就知道是上好皮草的絨皮套子。套在她光裸的雙手上。
然後將她一把抱上倒扣在簷下的一隻小破船後,安撫似的拍拍她的手臂,才又走了!
看得邢珠在旁目瞪口呆。
謝琬坐在高高的船頭上,兩面有牆擋住風,手上有毛絨絨的皮套子。再也不冷了。但是想起自己居然是被他抱到這上頭來的,她又禁不住腦袋發寒。
他居然這麼樣堂而皇之地抱了她!抱了他的東家!
好在邢珠目光閃了閃,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然後安靜地坐在船下暗影裡。
她摸摸自己兩世的老臉,是有些燙。
沒過多久,就聽一陣水流聲由遠而近傳來,邢珠從暗影裡站起來。看了看江下,抬頭衝謝琬道:“姑娘往裡頭坐坐,我去瞧瞧,看看是不是霍珧來了。”
謝琬點點頭,小心地往裡頭挪了挪。
一會兒就聽有腳步聲輕輕地到了船下,然後船頭微微一動。一個人躍上船頭,像怕驚到了什麼似的輕輕地說道:“是我。”然後還沒等謝琬預備好,他一伸手,便又已經握住了藏在黑暗裡的她的胳膊,將她拉過來。嫻熟地牽著她跳下船頭。
他的動作果斷又自然,好像這樣牽著她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謝琬早就從吹來的夜風裡聞到那股淡淡的龍涎香,知道是霍珧。只是她雖然不拘小節,可今夜被他屢次這樣的牽手,作為一個姑娘家,終是有些彆扭。
她把手往外抽。霍珧在夜色裡看了她一眼,說道:“別想多了,我只是怕你摔跤了又要我去扶。”說著又牽著她往坡下走。
謝琬語塞,好在夜色深沉,倒是也看不出來。
船已經找到了,是條安著小蓬子的小木筏子,霍珧上岸接她時,邢珠便在船上等著。
謝琬問:“現在什麼時辰了?我們的船來了不曾?”
霍珧一面順著兩邊渡船穿梭的方向划向對面,一面說道:“現在應該是戌時三刻的樣子,我們的糧船應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