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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謝榮就到了郭興府上。
郭興自從升任了吏部侍郎,也新換了宅第,謝榮到達的時候郭興正在作畫,見著他來,便微笑道:“微平探親歸來,一路可還順利?”
謝榮笑道:“託郭兄惦記,一切都好。”
郭興放下筆,伸手請了他落坐,自己也在旁側坐了下來。等下人們上了茶,郭興將人都喚了出去,而後與謝榮道:“你回去這兩日,京裡出了件大事。原本困居在東宮外的廢太孫殷昱,不知幾時失蹤了。初一早上宗室上太廟祭祖之時,皇上命人前去帶他來祭拜,才發現此事。”
謝榮目光一閃,說道:“皇上不是派了人手監護麼?如何會失蹤?”
郭興呵了聲,捧起茶來,說道:“那殷昱是什麼人?從三歲起,身邊便有不下十位的侍講武師教其文治武功,到了五歲,更是由護國公親自教其騎術弓射,十三歲上又秘密去了東海,化名參軍了三年,皇上派去的那幾個侍衛,哪裡能困得住他?”
謝榮道:“可是除了皇上身邊這批人,還應該有批人盯著他才是。”
郭興點點頭,半是嘆息地道:“可是不管怎麼說,他還是逃走了。”
謝榮默默抿了口茶。半日後道:“他已然從宗室裡除了名,可皇上還讓人把他叫回來祭祖,可見並沒有對他死心。就算逃走了,宮裡恐怕也不會深究。”
“我擔心的也正是這件事。”郭興嘆氣,望著前方。“皇上不但讓他回來祭祖,而且還把這訊息留中不發,只命了近侍秘密出宮找尋。而這件事也是我岳父覷得了蛛絲螞跡我才得知的。你這兩日若是在京師的話,也必會發現,這兩日護國公府也屢有人出入,顯然十分緊張此事。”
“季閣老怎麼看這件事?”謝榮問。
“不知道。”郭興收回目光,“我這幾日正忙著官吏調任之事。手上待複審的履歷成堆,並未曾得閒去見岳父。正準備忙完這兩日,然後再去走走,不如你與我一道去。”
謝榮含笑揖首:“恭敬不如從命。”
一晃過了兩日。這日上晌謝榮在詹事府裡處理了些事務,估摸著早朝結束,便就往吏部衙門來,尋得了郭興,一道往季府去。
季振元也剛剛回到府,連朝服都沒來得及換,見得他們二人,便就道:“你們來的正好,我這裡正有事跟你們說。”說著從袖口裡摸出一張摺好的紙來,一面坐下一面遞給謝榮:“你看看。這是靳永今早參漕幫濫收僱銀的本子,是我抄來的,你仔細看看!”
謝榮連忙正色接過,細看起來。
片刻之後,他抬起頭來。說道:“如今管漕運的是護國公,靳永參漕幫,豈不是等於參護國公?”
季振元捋須道:“確是如此。但是你仔細想想,歷年來參漕幫濫收船銀的本子數不勝數,都察院與六科幾乎都已經不當回事,這回這靳永為什麼突然要正兒八經地參漕幫?”
郭興默然無語。謝榮沉吟了下,說道:“莫不是還有別的原因?”又一想。“難道是最近都察院副都御史即將告老的緣故?靳永只要勸動了皇上著手調查此事,他的競爭力度便就愈發加碼了。”
季振元哼笑了聲,說道:“哪怕是沒有這件事,他也會參。這漕運的事自打落在了霍達手上,便成了許多人心裡想啃又啃不動的一塊石頭。你以為他有那麼傻,明知道動漕運便等於動護國公府。還要出這個風頭?他這回,是有了漕幫與朝官勾結的證據!”
郭興聞言,頓時吃了一驚,“他有證據?”
謝榮也皺眉了雙眉,顯然也覺此事不似先前他們認為的那麼輕鬆。
季振元吐了口氣。說道:“老夫雖然不知道他手上究竟有什麼證據,但是從皇上的態度來看,是準備要立案了。此事雖然查不到你我頭上,但你們也都給我注意些。這事牽一髮動全身,到時候可莫因小失大,賠了夫人又折兵。”
郭興連忙拱首稱是。謝榮也默然地垂了頭。
出了季府大門,謝榮與郭在街口分了道,直接回了四葉衚衕。
黃氏見他面色不善,連忙給他沏了碗茶來,問道:“不是去見季閣老了麼?怎麼這麼早回來。”
謝榮坐下嘆了口氣,接過茶喝了半口,說道:“季閣老斥了我與郭大人一頓,連話也沒問,就告辭回來了。”
黃氏忙道:“怎麼了?”
他看了她一眼,和聲道:“公事上出了點問題,無妨。”
謝榮的去向自有人實時地告訴謝琬。
漕運的事交給靳永,他自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