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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永拿在手裡閱看,凝眉半日,說道:“漕幫私下加收商戶僱銀的事雖然屢有發生,但因為漕幫本來就屬三教九流,難以管治,朝廷一向也是睜隻眼閉隻眼。這字據就是交到皇上面前,也不定能起什麼效果。”
“要是這字據還不夠,我這裡還有樣東西,表叔想必會感興趣。”
說著,謝琬又從袖口裡掏出一物來,放在桌上,說道:“去年我在滄州碼頭夜遊的時候,曾經在碼頭附近一條船裡無意了發現這個。”
靳永看著她放在桌上的那物,立時拿在手裡,說道:“私章?”
“不錯。”謝琬點頭。說罷,便把當夜邢珠如何發現的這顆印一五一十說了出來。“此印上用的是什麼印泥,表叔久駐公門,想必不難看出來。”
靳永素喜金石鐫刻,拿著印對光看了看,神色就更加凝重了,“這是京師各大衙門通用的‘雨山泥’!你是說,有朝廷官員與漕幫勾結牟謀不義之財?”
謝琬點點頭,“雖然不敢肯定,但是從種種跡象看來,這個可能性極大。從此印縫隙里老舊的雨山泥看來,此人定是長期使用這個。所以十有*是公門裡的人。”
說完她又道:“可是我讓人在京師查了許久,也沒有查到這印的主人。同時我很疑惑的是,此人為什麼出面替漕幫青使解圍,如今漕幫裡黑吃黑的現象十分常見,他是不是參與了幫助佟汾爭奪滄州碼頭管轄權的陰謀?”
靳永沉吟半晌,望著窗外道:“朝官與漕幫勾結,這就不是小事了。”
謝琬笑了笑,站起來,“不但不是小事,對侄女這樣的商戶來說,還是很要緊的大事。表叔若能辦成這件案子,升官加級指日可望。”
靳永深深看了她一眼。將那私章緩緩收了起來。
只要辦成了這件案子,他就又為朝廷立了件功勞,謝琬料定這件事他不會不答應。只是不知道透過這件事能不能隔山打牛驚動到謝榮。他如果有動靜,那就足以證明他也跟漕幫有牽扯。但是如果沒有動靜。那也無妨。
如今進了京,必定少不了會有幾番交手了。
而這個時候,謝榮正在清河預備回京的行程。
黃氏一面讓丫鬟們收拾著行李,一面走過來道:“真的不用把老太太接到京師去麼?”
謝榮正在看書,聞言目光連移都沒移。“母親要是去了京師,大哥怎麼辦?這祖宅是咱們的根基,不能丟的。把它交到大哥手上,不出一年我們謝家的聲譽就要毀於一旦。再說——”說到這裡,他抬起眼來,“你別忘了。清河還有個謝琬。有母親在這裡,至少她日子也不會過得太舒坦。”
黃氏看著丈夫,半日在身後在椅子上緩緩坐下來,說道:“這個謝琬,如今當真那麼厲害了麼?”
“不知道。”謝榮淡淡的回了一句。又繼續看起了書。
黃氏手扶著扶手,心裡說不上什麼滋味。
說到謝琬,她也很恨她。也是直到分家之時,她才從丈夫口裡知道原來謝葳與魏暹的婚事泡湯,是因為謝琬攪了局。
她雖然不樂意謝葳拿自己的閨譽去換取謝榮的前途,可是到了謝榮出面丟擲自己為籌碼的時候,事情已經有轉機了。為了魏暹,謝葳嫁到魏府去後,魏府怎麼也會給謝葳幾分面子。那樣就不會落到完全弱勢的地步了。
如今雖然謝榮仕途越走越順,可是謝葳至今的婚事也沒有著落,眼看都已經快十七了,再拖下去。只怕連謝芸的婚事也要耽誤。想到這裡,她就越發地恨謝琬。從前果然是她看錯了她,竟以為她的目標只是王氏,如今看來,她的目標是包括三房在內的所有王氏所出的後嗣無疑。
可是她又不敢把她的恨表現在臉上。一來她拿謝琬無可奈何,二來,在謝榮面前,她越來越不願表現出她的心思。他雖然已經有三十五六歲,可是年齡對他來說並不是障礙,反而因為閱歷的豐富,而愈加呈現出智慧和深沉。這樣的男人,已經令許多女人甘願投懷送抱了。
而反觀她,永遠都還是他陰影裡的那個影子。而且如今她覺得,她這個影子離他也越來越遠了。他已經像是個畫上的偶像,她每日裡看得著,但是心卻再也貼不著。當日那個抱著她的腰脆弱地喚著“書蕙”的他,早已經沒有認真的陪她賞過一場雪,折過一回花了。
縱然多年前她已早有準備,可當這一日真正來臨時,她還是禁不住憂傷。對於謝榮,她放不下,她由當日的一灘水,已經化為了他骨架上的血肉,再也脫離不開他了。既然脫離不開,她就只能儘量地讓他記住她溫婉的一面,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