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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的匾額是“金天福地”四個漢字,字竟是從左向右寫的……古人橫向書寫漢字,當然是從右向左排列。但是西域民族文字例如佉盧文,在書寫時則正相反。這幾個漢字出現在於闐王國的關防,它的排列順序頗不尋常。
我完全被陶醉了,不,應該說是被奪走了魂魄。兩位北京的考古學家異口同聲說:“H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學者,他絕不會瞎說!”
我就像喝醉了酒,深一腳淺一腳地找到馬大正、王嶸。決定立時作出,而且只能有一個:放棄立即動身赴和田市的原計劃,全體人員有組織地去參觀、探訪這個將震驚世界的“發現”。我們(主要是我)還宣佈了“紀律”,不準拍照,不準動文物,任何人不能單獨行動,發現“和田的敦煌”的訊息,必須等到和田市之後統一在新聞釋出會上宣佈。
隊員們很快吃了早飯,就陸續沿山脈向西出發了。
臨走,我多了個心眼,問了H乘坐的越野車的司機,他證實,H的確一夜未眠,天快亮時,才見到他從山邊轉回營地。走到河岸上,我叫H同行,他說:自己太疲倦了,走不動,不去了。他還特意關照:沿北山根走上兩個小時,就可以見到石窟群。
我和瑞典朋友席沛德同行,我簡直剋制不住自己的激動心情,難道我從小時就夢寐以求的“發現”、“探險”,就在今天得以“夢想成真”嗎?
七、中國西北科學考察團成員在和闐的工作(5)
一路,我大徹大悟似的對席沛德講了我對石窟寺出現在瑪札塔格的理解,多少有點“事後諸葛亮”,可也總算順理成章,言之有據:
當年伊斯蘭教軍為什麼要爭奪這兒,而那個報信的婦女向敵人報告的是什麼情報?為什麼這個情報對雙方都那麼要緊?而《新唐書·地理志》稱這兒為“神山”,《宋史》又把這兒叫做“通聖山”,“神”何在?“聖”何指?——這都表明,瑪札塔格就是佛國於闐的佛教聖地呀!
講著講著,兩個外國代表都把麥克風伸向了我,把我的談話作為權威的意見,作了錄音。
宋代軍士王貴萬里尋寶
我進而介紹了《宋史·于闐傳》中有關瑪札塔格的一段記載:
北宋太平興國年間(976—983),一個叫王貴的軍士曾白日見到神靈,神靈對他說:“到你58歲時,就得到于闐國北方的通聖山取回一個異寶獻給皇帝,千萬別忘了。”到他58歲時,已是天禧元年(1017),他就上書皇帝,申訴前因,要求派他到于闐通聖山取寶。皇帝准奏。
當王貴行到秦州時,心中已相當後悔,認為不該踏上如此漫長坎坷之途。他滯留在秦州,不知怎麼辦才好。一天在集市上見到個奇怪的道士。道士引導王貴出城登上城郊制高點,問王貴有什麼願望。王貴講完,道士讓他閉上雙目,過了僅僅片刻,又聽道士叫他睜開眼睛。睜眼一看,王貴大吃一驚,到了一個風景異於內地,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地方。道士說:“這不就是于闐北境的通聖山嗎!”又引王貴參觀了一個水池,有位仙童從池中現身,並給了王貴一件東西,說:“你拿它去奉獻給皇帝。”拿了物品,道士又讓他閉目,不一會兒就回到了秦州,再也找不見那個道士了。好在仙童所贈的東西還緊攥在手中,他一看,是一方玉印,印文為“國王趙萬永寶”。地方當局就把玉印呈送給皇帝。
講完這個掌故,我覺得自己就彷彿是那個王貴,今天終於如願以償,在瑪札塔格——通聖山發現了國之重寶!
我們一口氣向西走了兩個小時,只見瑪札山脈漸漸升高,山中的古道也在步步升高,山中一片寂靜,只有一些方解石、石英等物,能吸引人們注意,此外光禿禿的,無林無木。
在第一次休息時,我突然注意到:兩邊山岩都是片麻岩,那是一種質地鬆軟,易於分解為土壤的水成岩,在這種岩石中,怎麼能開鑿出石窟寺,而其石窟還能在長達千年間不崩壞塌朽呢?
同行人無意中講了兩件不相關的事:一件是聽H說,他昨晚在山頂居然見到了觀音菩薩現身,還在石窟門前見到幾個古裝的和尚,並對談了幾句。另一件是提到前不久峨眉山的那件怪事。峨眉山開了一個學術會,會間學者們到山上散步,結果其中一人再未回到現場,怎麼找也沒找到!
這幾件事聯絡到一起,一下子讓我從夢幻中回到現實裡。
“別再往前走了!馬上回河邊營地!”我立即作出了決定。
還好,我們一行40餘人,總算一個不缺全回到營地。大家默默地吃了中飯,誰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