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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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H不敢抬頭正視大家,那兩位考古學家也不再提此事,我卻羞愧難當,為自責而燒灼著肺腑。
從此,我最不願回想此事,直到今天提筆寫這本關於探險的書,我才真正放下了這個包袱,第一次正面回顧這個令人啼笑皆非的“插曲”,我才不再責怪、記恨H,不抱怨同行者,也不再被內疚、羞愧所俘獲,真正原諒了自己。因為我總算理解到什麼叫“探險素質”,什麼叫“發現感”。因為我從自己身上找到了病根。當然,我絕無宗教情緒,但我時常會為失落感、遲暮感攫住不放,不就是因為一直沒有找到自己在生活中的正確位置嗎?時代註定我成不了斯文·赫定、斯坦因,也成不了黃文弼、彭加木,但我內心深處其實一直是以他們作為楷模的呀!
七、中國西北科學考察團成員在和闐的工作(6)
我來了,我抵達了和田河、瑪札塔格,但我卻命中註定歸屬於“遲到者”,我只能在精神上超過前人。亞歷山大馬其頓王在幼年時曾擔心父王把天下的仗打完了,自己長大沒仗可打。當然,與前人相比,我能做的事還很多,我不一直在努力工作,一直在為了給“探險”、“發現”以真正的理解與尊重略盡綿薄嗎?
離開瑪札塔格奔赴和田的行程艱難而單調,我一直沉默著,反省著自己的輕率與淺薄!
在和田,我們考察了牛角山、約特幹村、熱瓦克佛寺、買力克阿瓦提等許多古蹟,其中位於策勒縣崑崙山中的恰哈鄉古堡,除了美國氣象學家亨廷頓、斯文·赫定、斯坦因、特林克勒等探險家都沒有到過的,值得一提。
會隱身術的于闐古都
如果說11世紀初佛國於闐與喀拉汗朝的戰爭始於西境的鴿子塘,那麼它就是結束於今策勒縣西南策勒河谷的阿薩與阿西古堡。
關於這場曠日持久、一再反覆的變教戰爭,維吾爾古志書《四個伊瑪目傳》是比較重要的參考資料,在李吟屏所著《佛國於闐》一書,有它的譯文。據該書,最後一代于闐國王,是由兩人共同擔任的,一個叫喬克提日西得,另一個叫奴克提日西得。當四個伊瑪目率領的軍隊攻克邊關鴿子塘後,就派信使到于闐王都,要求于闐變教投降。于闐王答覆:“我們不改變祖宗傳下的信仰!”儘管回答毫不含糊,但雙王都為國運擔憂。
這時,王國的大法師說,在敵軍兵臨城下時,他可以施法術使王都隱沒無形,敵人包圍多久,就使城池隱形多久,“看不見的城市是誰也攻不下的”。
果然,喀拉汗朝大兵分四路包圍了王都,並派出軍隊在震天鼓聲中揮舞兵刃衝向壕塹時,突然間,王城從人們視野裡消失得一乾二淨。由於失去對手,鼓聲消歇了,兵刃也不再舞動,大家全手足無措。此後,每天由伊瑪目們督戰,面對虛空叫戰,可一直不見城市的影子。伊瑪目在王城附近駐紮了40年之久,仍未能攻下王城。40年後的一天,王城突然復現於勇士們面前,但那幾乎已是一座空城。原來,由於王城絕糧,國王法師都逃向山區,只餘下一座死都。由於法師走了,沒人再施法術,王都無法再隱去形跡。
佔領王都後,伊瑪目的軍隊就進入南山,追殺逃出首都的兩個國王。兩個國王抵達了一個綠樹成蔭,田疇井然的山谷——策勒河的河谷。為了拼死一搏,兩個國王分別據守在河谷中的兩個易守難攻的堅固堡壘,一個即阿薩喬克提日西得,另一個叫阿西喬克提日西得,簡稱阿薩與阿西。四個伊瑪目知道,硬攻是打不下這兩個堡壘的。
阿薩與阿西古堡
這時,一個本地投誠計程車兵向伊瑪目獻計:截斷城堡水源。而城堡中的水從何引至,誰也不知道。後來才獲悉,原來城裡有條銅的地下引水管道,引水口就在策勒河河床當中,為激流掩蓋。
伊瑪目把大批蘋果從上游丟到策勒河河水裡,蘋果漂流到有引水口的地方,就被吸進去堵住了銅管,這樣一下子切斷了古堡的水源。
失去飲水的古堡,對此毫無反應,鼓樂照常響徹山谷。伊瑪目等候敵人出戰,久而不見敵蹤,便有幾個大膽的年輕人爬上懸崖,這才看到戍堡早已空無一人,連輜重也點滴不存,只靠一個被拴住的跛駱駝的尾巴掃來掃去,擊中一面軍鼓,不間斷地發出鼓聲。
這樣,于闐王國的最後領土也被敵人攻佔,而國王和最堅定的隨追者則沿山谷翻越了崑崙山,逃到西藏去了。
1992年10月21日,“20世紀西域考察與研究”國際考察隊來到了位於恰哈鄉十幾公里遠的阿薩、阿西古城。那時山谷已比較冷,但沿河所闢條田還沒有完全收穫完畢。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