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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跪,小心孩子!”喊完了瞧見房內其餘眾人的臉色,都不太贊成的模樣,連懷香的夫君燕檀也一副“黑子你真多事”的表情,懊惱的抓抓腦袋,“我這還不是看在孩子份兒上嘛。”
這樁婚事是當初連存與左遷共同保媒,如今麻煩上門,連存不由想起書香當初那番警告,小心將來被怨偶們堵在家門口,心中暗暗後悔,要是當初將懷香扔進左遷後院,任其自生自滅,也好過如今。
左遷家世顯貴,如今後院還丟著倆小妾三個通房,對他來說,多一個少一個女人,實在並無區別。
不過如今不行了,這婦人懷著身孕,沒得讓將軍替燕檀養兒子的道理。
“燕檀,你瞧著如何?“
這媳婦兒要不要,還得看他。
懷香本來是抱屈,下跪的時候目光小心從睫毛間窺著左遷的臉色,見這年輕俊美的將軍殊無笑意,也並未阻止她下跪,咬了咬牙,端端正正跪在了他腳邊,垂頭之時,目光之中是一雙鹿皮軍靴。
左遷恨不得將自己的雙腳從她目光所及之處挪開,只是當著這一眾人等的面,只得強忍著。
燕檀目光表情,淡漠道:“原本末將就無娶妻的打算,只想保家衛國,難得軍師美意,但這美人,實是消受不起,求將軍與軍師做個見證,今日我便寫了放妻書,日子便填在她誕下孩子之時,只等她生了孩子,我便與她再無干系!”
裴東明搖搖頭,“這卻不妥,不如這放妻書就寫今兒的日子,反正孩子在她肚子裡,生下來也姓燕,也少生些波折。”
萬一這女人日夜磨纏,磨的燕檀改了主意,這卻不好。
連存與左遷不覺點頭,懷香一聽卻急了,這是他們這幾個人商商量量,轉眼就要將自己休了?
她從地上爬起來,指著書香大叫:“明明是她行止不端,與我家夫君眉來眼去,你們這些人全然不講道理,怎的不休了她,卻要休我?”
裴東明微微一笑,好整以暇道:“我卻不曾親眼見到我家娘子如何行止不端了?不如有勞懷香姑娘講講?”
一屋子的人都講目光放在了她身上。
左遷久握軍權,連存運籌帷幄,倒從不曾斷過家務事,只覺這婦人麻纏不清,可是裴東明一副打定了主意要問問的模樣,他二人反倒不作聲,由得裴東明過問。
“她……她以前是林家大少爺書房裡的筆墨丫頭,有一日……有一日與另一個筆墨丫頭爭風吃醋,還害得那丫頭被大少奶奶打了一頓,賣了出去。她定然……定然與林大少爺有些首尾的……”
話未說完,裴東明伸臂一巴掌重重打在她面上,頓時她那張引以為傲的俏臉立時腫了半邊。
“賤人!好教你知道,我家娘子是清清白白的女兒家,這種事還用得著你來諫舌?以後我要是再從你嘴裡聽到一句汙衊她的話,小心我拔了你的舌頭!”
書香從他懷裡掙扎出來,呆呆瞧著他氣得鐵青的臉色,一時不知是怯是害怕,微微瑟縮了一下,被裴東明察覺,他連忙低下頭來,語氣不自覺轉柔,“娘子別生氣,我自然是信你的為人!為夫若是不信你,還能信誰?”
她目中漸漸滴下一串串的淚來,越滴越多,裴東明手忙腳亂替她拭淚,粗礪的大掌磨得她細嫩的臉皮發紅:“娘子別哭了,我是真的信你。真的,不信要不我掏了我的心出來給你瞧瞧?”
“油嘴滑舌!”書香破涕為笑,將他的大手從自己臉上拉下來,低低抱怨:“手掌粗死了,擦的人臉疼。”
“好好,我不再擦了。”裴東明好脾氣的笑著,又拿袖子去拭她的小臉上的淚,心疼不已。
左遷與連存詫異又好笑,只覺裴東明這副模樣從未得見,都大睜著眼睛瞧熱鬧。
反正這種家宅之事,還是要燕檀來拿主意。
燕檀眼見這一聽了這話,再瞧一瞧那面目腫脹的婦人,心中又酸又澀,嫌惡不止,“罷罷罷,我這就寫了放妻書予你,等你生了孩兒,想去哪裡便去哪裡吧?”
賀黑子自告奮勇:“我來替你磨墨。”在他家房裡瞧了一圈,沒找到墨,只得往外跑:“且等等,我去買筆墨紙硯。”
要到這時候,懷香才生出無限恐慌。
此地荒涼,到處都是駐軍,也不知道蠻夷還來不來,近些日子天降大雪,半夜冷的厲害,吃食簡陋,日子又難捱,身邊早已無小丫頭侍候……她以後該如何過?
可恨書香那丫頭,竟然嫁了個蠢笨如牛的丈夫,連她的這些話都聽不懂似的,只顧摟著她擦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