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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萬我答應了,就少不了。但是,該說的話我還是要說:周秀麗既然收了蘇阿福三十萬,受賄證據確鑿,該怎麼判怎麼判,這沒什麼好說的,誰鬧也沒用!不過,我也奉勸某些同志少在我和陳漢傑同志身上做文章,更不要趁機搞些幫幫派派的內訌,這不好!”
處於被動中的王長恭仍是那麼大氣磅礴,黃國秀和林永強都不敢做聲了。
王長恭語氣這才平和了一些,陰著臉對林永強說:“永強同志,沒人組織,沒人操縱,卻有這麼多人在法庭上為周秀麗說話,什麼問題啊?不值得我們好好思索嗎?起碼說明周秀麗是做了不少好事的嘛,你和朝陽同志心裡一定要有數啊!”
黃國秀似乎又想爭辯什麼,卻被林永強一個稍縱即逝的眼色制止了。
林永強賠著笑臉應和著:“是的,是的。王省長,我們心裡有數,有數!”
不料,王長恭卻又說:“永強,你和朝陽同志也不要誤會我的意思啊,這個周秀麗必須依法懲處,該判幾年判幾年。你們對這個案例要好好總結,教育幹部!”
林永強又是一連聲地應著,硬拉著黃國秀告辭了。
黃國秀走了兩步,還是在客廳門口回過了頭,對王長恭道:“王省長,您別誤會,我知道您不會支援劉茂才鬧法庭,可事實上劉茂才這些人是在看您的臉色!”
王長恭苦苦一笑:“這我心裡有數,所以,像劉茂才這樣的同志,我現在一個不見,不管是在省城還是在長山!”略一停頓,又說,“對了,國秀同志,代我向子菁同志問好,就說我要找機會向她道歉哩,以前啊,情況不明,我批錯她了!”
黃國秀和林永強走後,王長恭的臉沉了下來,愣愣的好半天沒說話。
江正流走近了一些,悄無聲息地坐到了王長恭對面的沙發上,賠著小心道:“老領導,周秀麗的案子正……正審著,您……您真不該這時候來長山啊!”
王長恭抬頭看了江正流一眼:“正流同志,你以為我是為周秀麗來的嗎?”
江正流勉強笑道:“不是我以為,黃國秀和林永強同志都會這樣想嘛!”
王長恭把手上的茶杯往茶几上用力一�,震得茶几上的菸灰缸都跳了起來:“如果這樣想,他們就錯了,大錯特錯了!我這次來長山,不是為周秀麗,是為長山礦務集團幾萬困難職工來的!是代表省委、省政府來的!培鈞同志說了:弱勢群體的社會保障問題必須儘快解決,這是不能含糊的!老百姓要吃飯,要填飽肚子,這是天大的事情,一個代表最廣大人民群眾根本利益的黨不能不管人民的死活!”
江正流對王長恭不得不服:明明知道周秀麗的案子正在審著,明明知道省委調查組在查他們上屆班子的問題,王長恭這位老領導不但來了,還來得理直氣壯,竟把場面上的官話說得那麼合情合理,那麼富有感情!
更讓江正流想不到的是,王長恭又批起了他,用指節敲著茶几,口氣極為嚴厲:“而你呢,正流同志?你又是怎麼做的呢?省委、省政府的困難,市委、市政府的困難,長山礦務集團南部煤田幾萬失業礦工的困難,你不是不知道!可你做了些什麼?你和你那位連襟王小峰貪婪得很嘛,和蘇阿福攪到一起去了嘛!一分錢沒付,就把大富豪價值十幾萬的高檔裝潢材料全拖回家了,把自己家裝潢得像賓館!你這個同志的黨性在哪裡啊?良知在哪裡?人性又在哪裡啊?你到底還有沒有良知和人性啊?心裡還有沒有老百姓啊?當真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了?啊?!”
江正流禁不住渾身燥熱,額上滲出了一層汗珠:“老領導,這……�這我得解釋一下:這都是我連襟王小峰揹著我辦的,我……我知道後就找了唐朝陽同志……”
王長恭擺了擺手:“不要解釋了,我知道,都知道!你主動向朝陽同志和市委坦白交贓了。所以,蘇阿福把黑名單交出來後,你也就不怕了,你很聰明嘛!”
江正流心裡明白,王長恭的耿耿於懷肯定是在擊斃蘇阿福的事上,於是,又急忙解釋:“老領導,您關於……關於處理蘇阿福的指示,我……我執行不力……”
王長恭揮手打斷了江正流的話頭:“等等,等等,正流同志,我請問一下,我對處理蘇阿福有過什麼指示啊?我什麼時候對你具體辦案發過指示啊?我不過把握個大原則!在我的印象中,對蘇阿福我自始至終強調了一點:這是個關鍵人物,這個人一定要抓住,決不能讓他逃了或者自殺,一句話:要活的,是不是啊?!”
江正流沒想到王長恭會翻臉不認賬,一下子呆住了:幸虧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