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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說,“子醜寅卯的醜。”
“這名字倒也別緻。去吧,奉旨辦事,不能耽誤,你帶我去見一見那位二姨太,等我當面問她。”
龍慶福老實易欺,只為“奉旨辦事,不能耽誤”八個字,就把他唬住了,毫不遲疑地,陪著馬大隆直到吳家,由後門進宅,找到管家奶奶,道明來意,相煩通報。
過了好一會,方見管家奶奶去而復回,向龍慶福回話:“二姨太說,本來不見生客,只為奉旨而來,不能不破例。不過話也請龍大爺跟馬老爺先說明白,除了醜妞的事以外,不能說別的話。”
龍慶福心想,這倒新鮮,世上哪裡有既願見客,又限制客人說話的道理?而馬大隆卻別有意會,莫非蕙娘已知來意,特為先封住他的嘴?
各人一樣想法,卻都不願向管家奶奶探問原因,龍慶福向馬大隆看了一眼,問說:“大隆兄,你聽見了吧?”
“聽見了。”
“請跟我來。”管家奶奶說,“二姨太在後花園等。”
吳家房子確是大,由後門到後花園的路就不近,馬大隆一路走,一路想,覺得情況不符常理:第一,如果有不願聽的話,很可以不必接見,五妞能夠打謎,而且知道皇帝有個自取的御名“朱壽”,可知極其聰明,問什麼話,自己便能回答。不然,也可以叫乳媼、丫頭陪伴,代答醜妞自己不知道的事。其次,如果怕來客說些不中聽的話,就該在內客廳這種比較正式莊重的地方接見,大家內眷在後花園接待陌生男客,這多少是件不得體的事。
若在無知無識的婦女,原不足奇,只為是託得起這麼大一個家的蕙娘,其故就可思了!意會到此,馬大隆心中一動,大為興奮。
進得後花園,穿過一大片黃白紛披的菊花圃,坐北朝南五楹精舍,繞以雪白的粉牆,門媚上懸著一方木匾,三個藍的大字:“伴芝軒”。龍慶福為馬大隆解釋,吳家老主人的名字中有個“芝”字:芝為蘭蕙之伴,所以為蕙娘特起的這座軒,題名“伴芝”。
這一說,這裡完全是蕙孃的私室,在此延見生客,更顯得意不尋常。就此剎那間,馬大隆瞭解了蕙孃的真意。
“慶表叔!”突然有個嬌憨的聲音在喊。
不問可知,這是醜妞在喊。看上去十歲剛過,圓圓的一張臉上,嵌著極大極黑的一雙眼睛,模樣兒長得極甜。只見她笑著奔過來,走近了發現有生客,頓現羞怯,站定了偷偷打量馬大隆。
“你娘呢?”龍慶福問。
“在裡面。”
“你進去說,慶表叔陪著馬先生來了。”
醜扭點點頭,轉身就走。不一會打起簾子,門檻內出現了一條纖瘦的影子,龍慶福將馬大隆拉了一把,向前走去。
“二嫂,”龍慶福引見客人,“這位就是馬先生。”
“請裡面坐!”蕙娘沒有什麼表情,是一種矜持的冷漠。馬大隆微笑說道:“久仰吳太太是女中英豪,幸會之至。不過,來得好像有點冒昧。”
“不必客氣!請隨便坐。”
客座已擺好果盤,泡好了茶,馬大隆、龍慶福上下分座,蕙娘對面相陪,醜妞站在她身後,只偏著頭看馬大隆。
“小妹妹今年幾歲?”
“十一。”蕙娘答說,“淘氣不懂事。”
“哪裡,哪裡!小妹妹絕頂聰明,真正是個女神童。”
醜妞一聽說到她,又羞怯了,扭頭就跑,而嘴裡卻在唸:“‘別人懷寶劍,我有筆如刀。’”
這是所謂“神童詩”;顯然是因為稱讚她是女神童而想起來的,“腦筋真快!”馬大隆向龍慶福說,“無怪乎皇上詫異。”
“呢,馬先生。說來實在惶恐,小女也不知從哪裡聽來的,說皇上御名是個‘壽’字。小孩子不識忌諱,竟敢那樣無禮!”蕙娘殷切地說,“務必請馬先生在皇上面前求個情。”
“吳太太,”馬大隆答說,“老實奉告,我還不夠御前承應的資格。此刻到來拜訪,是受幹殿下朱寧的委託,要打聽打聽小妹妹的情形。至於求情的話,另一個機會,不知道吳太太的意思如何?”
馬大隆一面說,一面注意蕙孃的表情。因為這句話很曖昧,而且近乎題外之文,如果她凜然相拒,就得別想說詞,否則,便不妨實說。
蕙娘不曾拒絕,但也並未表示接受這個可以為女求情的機會,只說:“馬先生的話,我不大明白。”
“那,我就說實話。”馬大隆很謹慎地撒謊。“皇上宣召本宅主人進見。左右回奏,本宅主人已經故世,是一